长公主想要的就是这两个字,她缓缓靠进凌悦怀中,就这样听着对方的心跳声,会觉得很安心。
而她有些累了,走不动了,所以就这样赖在凌悦怀中。
凌悦发现了她的疲惫,于是松开手将人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想抽身时却被一双手勾住脖颈使她不能起身。
因为解了头上饰品,一头墨发就这样铺在床上,暖黄烛光下勾人摄魄。
凌悦看见自己的头发与对方的交叠在一起,发色相近不分彼此。
“你会离开我吗?”
长公主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委屈,凌悦听后只觉得心在抽疼。
梦中为她守墓的人有了脸,蔷薇一朵,笛声凄清,浊酒一杯敬故人。
凌悦忍住喉间哽咽:“怎么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青鸟
风声呼啸,凌悦将窗户关上,可在关上之前见到街上多了许多巡逻的士兵,他们一个个面露凶悍,举着火把不断驱赶着还在街上的百姓。
有一士兵抬头见凌悦正往下看便对着上面凶神恶煞地喊叫一句:“看什么看!关窗!”
形势不明时凌悦不愿意起冲突,她依言关上窗,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叹气。
“笃笃!”“你在屋里吗?”
是青鸟的声音,凌悦上前打开门,见到的是一脸憔悴的青鸟。
凌悦侧身让她进来,随后两人一起坐在桌边。
这风确实有些诡异,吹得窗户呼啦作响,如鬼泣一般拉得很长。
凌悦为其添上一杯热茶,又定定望着她眼底的青黑,“这几日没睡好?”
青鸟抬头看了看她,又轻轻点头:“嗯,近些日子噩梦连连,难以入睡。”
凌悦已许久未做噩梦,但如今想起,那些噩梦或许与她们都是重生者有关,其实凌悦很想直接问青鸟有关前世的事情,但若是她说了就有可能会将云栗暴露出来,虽不知青鸟隐瞒的原因,但对方执着必定有道理。
于是那些疑问在凌悦心中转上几圈消失不见,只是看着茶水上飘荡着的水汽询问:“什么噩梦?可有吃安神的药?”
青鸟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就这样趴在桌上,整个人软成了一团,有气无力地说道:“安神无用,至于噩梦不过还是些亲人离散的画面。”
又重新坐了起来,青鸟的表情又变得轻松,“那小家伙睡着了,有时间来和你聊聊,最近是不是有很多疑问,现在可以问我。”
凌悦瞧着她的眼睛,随意问了一个问题:“你们这些日子到底在忙些什么?”
青鸟笑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那狐狸老早就在北国安插了眼线,但因为各种限制,作用有限,如今她自个深入腹地,再结合之前获得的消息就将者里给看了个透。”
老狐狸自然指的是长公主,凌悦忍不住不悦,径直忽略了其他关键信息,“她哪里老了。”
这样的回答完全在青鸟意料之外,她简直要窒息了,这一个两个的恋爱脑真是让人心情烦躁,但也不能要求那么多,相比凄惨的前世,今生已经算是很好了。
顶着凌悦质问的眼神,青鸟只感觉头皮发麻,忍不住长叹一声无奈道:“行行行!她不老,我老行了吧!”
凌悦见她投降便抬头去看她的头顶,那处已经长出了许多白发,竟是已经白多黑少了,凌悦心一软,“你也不老。”
“少那我打趣,我虽然不老但也不再年轻,比不上你风华正茂。”
“别说这些了,接着上面说,如今怀慈郡王府的长子和长女都有所行动,准备在那老贼的寿宴上夺权。”
好在这客栈的人都被长公主暗中驱赶出去,不然她们两个在这谈论这些还是过于大胆。
凌悦皱眉,“为什么是寿宴,那不会有其他宾客,不是难以收场?”
青鸟似乎不是很舒服,她又开始揉搓太阳穴,慢声道:“因为洛诚照患病不能起,所以只是简单举办家宴,他子女众多,许多在外,家宴的话会全到,到时候估计会很好看。”
凌悦听得毛骨悚然,青鸟则是一副期待的模样。
凌悦知她过往,轻道:“大仇得报就在眼前,你也能开心些。”
青鸟只是笑,垂下头掩盖眼中的伤感,“时事迁移,就连恨都快想不起来了,只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怨,日夜折磨,难以解脱。”
“凌悦,小栗子最近总爱缠着你,仿佛你才是她亲娘似的?”
云栗会亲近凌悦自然是有原因的,那丫头满脑子都是怎么跟她习武,所以这几天就这么黏着她,顺便凌悦还能从她那里知道更多东西,包括长公主没有完全想起前世这件事。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凌悦是松了一口气的,前世那么痛苦的记忆,记起来的东西越少越好。
不过现在的凌悦有点心虚,她低头喝水,见青鸟还在盯着她,就干咳一声说:“怎么会,你永远都是小栗子的娘,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先去休息。”
总觉得青鸟眼底的黑更浓重了些,可她只是摇头拒绝,又调侃着:“就这么不想和我聊吗?要不我去将那位给请回来?”
凌悦红了脸,好在房内暗看不见,她咳嗽两声正经道:“不用了,除了怀慈郡王府,你们还有其他打算吗?”
青鸟嗤笑,“怀慈郡王那里只是小事,那些手握重兵的皇子才是真正的重头戏,方才那街上的叫嚷的官兵你也看到了,那是五皇子的人,如今城门被他封锁,而皇宫内则是太子一派在死守,很快就要血流成河了。”
此话一出,凌悦仿佛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她闭了眼睛,可在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前世的尸山血海,再次睁眼,她的眼中没有迷茫,只是说:“如果我能帮上忙,一定要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