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悦赶紧否认,“不是,只是臣心中有顾虑。”
前世这人可是忠于陆艾的。
凌悦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心里那道坎,可是她又无法无人诉说。
长公主见她为难,忍不住开解:“不管你同不同意,她都会去鹏州,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且若不是你,她不知还得在那河上吃多少年的苦。”
这样说倒也没错,凌悦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最后还是松口同意。
只是有些感慨,前世她为对方收敛了遗体,今生对方执着地为她母亲守墓。
凌悦忍不住笑了,她总觉得这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存在。
又突然觉得自己待在这里过于闲了,她打量着能为长公主做些什么,却突然发现在房间一侧的桌上放着一支笛子。
笛子是通透的绿色,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但凌悦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她是知道殿下最讨厌笛声,另一方面那支笛子她也认识。
她梦过很多次,有人在她坟前斟酒并轻轻吹响手中的笛子,凌悦虽然看不见梦中人的脸,但她能看清笛子的模样。
是巧合吗?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配合着昨夜的梦,凌悦心下更乱了,她觉得很荒唐。
可一身白衣,那清雅的梅香,如今连笛子都对上了,只有声音不像。
梦中人的声音很低沉,哑得让人难受。
凌悦心乱如麻,她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可是她又去哪里找这个解题的人。
长公主见凌悦看着那笛子,想着对方如此在意估计是前世重要之物。
她走过去将笛子拿在手中,轻轻擦去笛身的灰尘,最后看着凌悦:“觉得奇怪?”
凌悦这一次没有否认,“嗯,殿下不是最讨厌此物?”
长公主无所谓地笑笑,“我讨厌只是因为从前那个暴君喜欢而已,你想听吗?”
按道理来说,这种东西不该上位者吹给她听,但凌悦知道对方不会在意,而且她想验证一些事。
长公主没等她回答,她将玉笛一横,闭上眼睛轻轻奏响。
笛声悠扬却很是悲伤。
凌悦心骤然一跳,因为这曲调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心中翻江倒海却不知是什么情绪,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明了,可又带来了新的困惑。
凌悦看着沉浸在演奏中的长公主,可又想起前世她那一张冷漠的脸。
回想起前世与对方的相见总是不欢而散。
又想起自己每一次离开蓉城,回头时总能在城墙上看到长公主,对方目送着她离去,沉默得像是一座雕塑。
那时她不明白,甚至还觉得很有压力,因为长公主从前站在那处时会将箭矢射向她,她只能狼狈地逃跑。
前世她也与长公主比试过,她还是技不如人,耳畔似乎又响起那冷冰冰的嗓音。
前世的长公主在对她说:“哼,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