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姀被她这样的目光盯着,忍不住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再也忍受不住的她眸光一寒:“看什么。”
万千感慨都被青鸟收入腹中,她移开眼将手放在凌悦手腕处。
凌悦本来还比较悠闲,但青鸟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感觉到她的异样,青鸟笑着安抚:“放轻松,不要紧张。”
凌悦平静下来,这轻柔的声音让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
记忆中的某个片段闪过,她终于明白了这分熟悉是为何。
前世她被敌军投毒,毒素让她失去了双眼差点将她的生命也带走。
在意识弥留之际她拼命挣扎,有人搭住她的手轻声安抚,“放轻松,不要紧张。”
可是那时她睁眼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听军营的士兵说是个游医救了她。
眼前这人是前世的救命恩人。
陆姀见这人把这么久的脉,心下也有些微妙的担忧,她想开口但又怕打扰,最后改躺为坐,紧盯着凌悦的手腕。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青鸟松开凌悦的手腕,“凌侍卫是否多梦?”
凌悦一惊,“是,入睡时常有噩梦。”
青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沉吟一会儿又问:“可记得梦的内容?”
凌悦点头,“梦到真心错付,断手瞎眼,被火烧成灰烬。”
“又梦到死后孤坟长满野草,有人携花置于墓前,浅斟浊酒,横笛轻奏。”
坐在一旁的陆姀眉头一皱,眼神透出困惑。
前世的噩梦每天都在她的梦中上演一遍,凌悦苦恼很久,她对前世救过自己的人十分信任,带着期盼看着青鸟:“您可有办法解决?”
青鸟自信一笑:“你放心,这很容易解决。”
凌悦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在她心中,青鸟已经配得上神医这两个字了。
她很是激动,又想起长公主还在身侧,偷偷看了一眼,发现长公主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鸟站起身,她走到旁边的书架边,最上侧摆了一沓宣纸,她抽出几张拿到旁边的桌案上提笔写画。
将毛笔搁下,又将写了字的纸吹了吹,随后小心翼翼折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走回原处将折好的纸张递给凌悦,一脸神秘的模样:“回去再打开,被第二人知晓此方就无用了。”
眼前贼眉鼠眼的恩人像极了凌悦前世遇到过的各种假道士假和尚。
药方被人看见不还是药方吗?难不成是什么民间忌讳?
虽然不能理解,但出于对恩人的绝对信任,凌悦还是将方子郑重其事地塞进怀里,又严肃保证:“明白。”
青鸟瞅了一眼还在皱眉的陆姀,再一次严肃告知:“一定保护好,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能看。”
凌悦完全被唬住了,她又重重一点头,紧紧护着怀中方子:“我明白。”
见凌悦如此上道,青鸟十分欣慰,她又偷瞄了陆姀一眼,见对方毫无动作便做起了主人:“殿下带你来此也是关心你的身体,如今一切无碍,你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