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望楼中守卫的兵丁警钟已敲响了一阵,但赵家庄中多数人众都在宴饮作乐,当中更有不少门人宾客,故而警钟一响,众人或是不明所以,或是乱了阵脚,只有少数兵丁头领醒得是有紧急敌情。而等内堂宴饮中的赵家宗主赵士贞调兵遣将时,曾定等人已将门楼守卫杀尽,楼下三扇大门也已洞开了。又片刻后,曾定的弓箭手冲进门楼时,赵家兵丁统领之
一赵三多正好带着四五百人往前院这边冲来。早在望楼警钟敲响一刻,曾定便认为赵家兵丁该涌出动了,却不想自己拿下门楼后,他们才奔来这不甚多的人手,比自己的料想显然迟缓了许多。
曾定大喜之下,已让自己身后的弓箭手一字排开,二三十个头领、高手紧紧列在自己左右。且说赵三多急急赶来,见当前居中的曾定等人多数都是年轻女子,心下一喜,叫道:“弟兄们,这般娘子们今夜自己送上门来,咱们正好将她们都掳了!给三爷我上呐!”当下一众便朝曾定等人如狼扑来。曾定只冷笑一下,对左右传令道:“开弓射杀!”
当下女英庄的一百射箭能手挽弓搭箭,齐齐往奔来的一众兵士射去。顷刻间,啊呀的喊叫声响成一片,一百支箭矢射出,对方兵丁几乎便伤了倒了一百来个。射手们紧跟着抽箭上弦,疾速拉满后,又再激射出去。顷刻间又有七八十人伤倒。头领赵三多万料不到“娘子们”箭矢如此劲力,急忙呼叫撤退。曾定众射手们再射击时,对方已急转头忙往西侧来时的院落缩去,匆忙间只伤倒了三五十人。曾定见众兵丁惧怕箭矢,即道:“弓箭手在前,追杀上去!”众人得令,齐往西侧别院追了去。其时曾定等人的前方十数丈处是院落的第一进屋宇,屋宇当中又有门屋。曾定即望着门屋,对左右二三十头领
、高手道:“随我从门屋进去,赶上一步!”跟着便奔了上去。片刻后,出得门屋来,即见左边一个大院内,自己的弓箭手正奋力射杀,对方兵丁也在奋力抵挡,同时地上又伤倒了百来人。
忽然,对方又一统领李得裕喝令声响中,曾定等人前方院落右侧的游廊下冲来了对方的一两百个弓箭手。一排箭矢激射出来后,女英寨的一众弓箭手猝不及防,顿时也有不少人受了箭伤。当下有人便道:“丢下弓箭,拔出宝剑!”左右闻言,便纷纷丢下了弓箭,拔出后背负着的挂剑,挥剑抵挡箭矢。曾定见己方的射手将要被围,便叫道一声:“都随我杀了上去,除掉他们的弓箭手!”曾定一句喊出,便飞身冲了上去。身后众人也如样飞了上去。曾定同左右一众高手杀到后,对方的弓箭手顿时又乱了阵脚。跟着一阵激烈拼杀后,一二百名弓箭手连同院内剩余的二三百兵士顿时死的死伤的伤,被曾定的四五百人手反来围住了。
此刻曾定等人已在西侧别院的第二进院落当中。就当曾定一众正杀得称手时,东侧院落的所有赵家的人手,近八九百人,火急火燎,从第二进与第三屋宇间的跨院奔杀而来。而赵家庄的一众头领、高手也在宗主赵士贞的引领下行到了第三进屋宇的前面的游廊观战来了。此时赵家庄中,家丁、奴仆、门客及一众家眷、男
女,得知是有兵马来袭,都纷纷避往后边屋院去了。其中有慌乱的人,有想弃庄逃命的人,也有胆大不怕的人。赵士贞与一众头领前来抵挡后,后院的一二百人众才稍稍安定。而那些今夜前来与赵士贞结交的门客、贵宾则早已由后门与侧门逃之夭夭了。
且说西侧别院中的兵士除了领头的赵三多、李得裕等三四人,勉强能招架一些,其他的一二百人没有一个能挡得曾定及其一众高手剑招。却不想敌手忽然大股奔来,眼看又要将曾定的四五百人围拥堵住。亦听得赵士贞左右人等人道:“是西郊山野的女流,不足为惧!”——“先将这帮娘子们剿了,再行酒宴!”——“今晚杀了她们,方城便是咱们赵家的了!”——“杀一些,留一些,弟兄们正缺人暖被窝呢!”——“正是正是!哈哈——”
曾定闻言,也不气恼,望到奔近的兵丁,对左右二三十人道:“还剩暗器的,都出手来,喂了这帮人!”曾定话声一出,二三十头领高手对准奔来兵丁一齐出手,簌簌声响中,一排一排的兵丁接连倒地,死得比方才被箭射的人更迅。赵士贞左右猛然见得这个阵仗,不由道:“这些娘们倒是厉害!”——“掷暗器的功夫可是不赖!”——“这么死下去怕是不行!”——“那又怎样!又不防她这一手!”——“也不必急,她们暗器再多,也有
扔完的时刻!”
左右说时,人丛中的拼斗的赵三多叫喊道:“你们可别小瞧了这帮女贼!武艺高强得很!”赵三多喊话时,曾定等人暗器果然扔完了,倒地死伤的兵丁也有了一两百个。游廊当中的赵士贞厉声道:“给我围上去,狠狠地杀!”余下兵丁又如虎狼奔来。
赵士贞叫话时,曾定正好瞧向他,曾定对左右到:“擒贼先擒王,姐妹们与我杀了去!”这时月光又明亮了些许,院落中即使没有灯笼,彼此也能望得清楚了。赵士贞五十来年纪,两腮及赅下颏下生满黑须,手上提着一把大金刀,样貌颇是凶恶骇人。
只见赵士贞等人观望时,曾定一众已离地而起,持剑刺来。这赵士贞不知是欺曾定年小女子,还是自以为武功了得,他眼见曾定飞身刺来,竟自站身瞧着,不见惊慌。一个眨眼后,曾定剑尖已抵达赵士贞眼前。赵士贞急地挥起大金刀前来劈坎,曾定也知自己的这一刺乃是在赵士贞的眼皮底下,他要么躲要么劈,总之自己不会得手。曾定这么想时,心中便盘算了后招。
于是乎,剑尖被赵士贞劈开后,曾定身子一闪,左掌推向赵士贞右肋。赵士贞方才劈砍曾定剑刺时,晓得了曾定内功厉害,此刻见曾定出掌袭击自己,惊慌得一个跃起,避到游廊下的院落地面来。赵士贞还不换得一口好气,曾定剑尖又已逼近。赵士贞退
无可退,只得急舞大刀应对。几招下来,赵士贞身上已然大汗淋漓。又铮铮挡得两下后,赵士贞啊地呼出一声,右胸已被曾定宝剑刺了一下,直有一二寸深,鲜血股股流出。
赵士贞咬牙强忍,吼出一声,大金刀又再抡劈上来。曾定瞧见赵士贞虽叫吼发狂,但刀法已然大乱,快速避了他几下后,寻得空隙,急地一剑送出。又听啊地一下惨叫,赵士贞左臂被剑刺中。曾定剑抽回时,赵士贞左臂顿时疼痛物力,再也使不上劲。眼看发狂的赵士贞右手拿刀,困兽犹斗时,曾定再一个疾速闪身,掠到赵士贞身后,跟着奋力一掌推出,直击赵士贞后心。赵士贞一个前扑,一口大血从口中喷了出去。跟着便倒在了地上。
且说,赵士贞左右的十几个高手、头领也被曾定的二三十人联攻。赵士贞被曾定刺中时,这十几人也多半中招。又跟着赵士贞吐血倒地时,众人中又有因慌乱而中招了的。惨呼声中,对方的高手已剩不及半,而曾定一边的二三十高手,除了少数受伤外,其他均无大碍。
赵士贞倒地,曾定放眼一瞧,见对方的统领、高手仅剩六七人,且被己方未受伤的一二十人合围,心中便即放宽。当下提气一跃,加入了战团去。曾定一到,攻势更甚,几下之后,又两三人倒地。余下那三四人,见无路可逃,也如发狂了一般胡劈乱坎,直逼
得众人退开了几步。但几步之后,发狂的三四人终究是顾前不顾后,呲呲呲的闷声响中,又有二人后心被刺,跟着慢慢歪倒。这二人歪倒后,余下抵挡的两人也纷纷被刺,最终也倒地身亡。
曾定放眼一望,见院中横七竖八倒了不少人,当中也有自己的女英门人。曾定即朗声唤道:“赵士贞死了!赵家庄的头领能人也都死了!你们只是普通兵士,都放下刀枪投降了罢!我不杀你们!”曾定这一句喊出,众人望来时,果见赵士贞等人都已惨死在地。有人扔下兵刃后,满大院的人,便接二连三地,纷纷丢下了兵刃。战到此时,大院中剩下的赵家兵士已四五百人。
四五百人丢下兵刃后,曾定朗声道:“赵士贞的家眷亲族在哪里?”当下有人答到:“在后院众房之中!”又有人道:“或许还在,或许逃了!”曾定的两个师姐即向曾定问到:“要追么?”曾定道:“还在的擒住便是!逃了的便由他们去吧,反正都是一些无用之人了!”跟着对姓周的师姐道:“让这些缴械的人先收拾死伤,完了再将他们押入各房看住。待明日天亮,其他各家若有不愿降服的,再发兵去打。”姓周的师姐应了声“是!”后,便吩咐了下去。曾定又对堂议时的卫司弓与林司器道:“你二人带上三十人,骑上院外的马匹,赶回去将鲁师傅的医药堂接过来,
给负伤的姐妹们医治!”卫林二人应了声“是!”便即带了人行去。
跟着,曾定又领一众,赶去后院将赵家未逃的亲族都杀了。近三更天时,曾定一伙彻底平定了赵家庄。
次日巳时,曾定收编了赵家庄四五兵士。
次日午时,曾定命下属将赵士贞等人首级悬挂于市口街头,宣告自己统领方城县城。
次日申时,县城余下的齐、刘两大家,率众投降。
又七八年后,曾定最终拿下了郡城南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