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阁内,化羽拖着那口鼎正往返于藏书楼和巨松之间,如今他已经可以拖着此鼎正常行走了。
几个弟子从他身旁经过,毕卆特意停下看他,“这不是金羽阁换下来的大鼎吗,这家伙可够沉的,功力不够的三四个人抬都费劲。你这可以啊现在!”
化羽无奈一笑,“呵呵——毕卆师叔就别笑话我了。”
毕卆晃晃脑袋,煞有介事道:“说说吧,你是怎么惹着尙轻姐了?”
“啊,
你怎么知道?”
“这种折腾人的法子除了尙轻姐也是没谁能想得出了。”
化羽心里这个悔,自己那日为啥要嘴欠把心里话说出来。他这回算是彻底领悟夭蕊的忠告,宁肯同燕翔胡闹也万不可开冷面姑婆的玩笑。
“行了,你小子慢慢练着。我这会儿得去安慰一下昆腾。”
“昆腾师叔怎么了?”
“他没事。就是与他同屋的师兄留书出走了,心情有些低落。”
“出走?是犯了什么事吗?”
毕卆摇摇头,也是一脸不解状,“倒也没有。要说修行嘛苦是苦了点,可因为这个就不打招呼离开不免让人心寒。所以,我得去开导开导昆腾,别让他想不开。”
毕卆走后,化羽心生好奇又抓了几个人打听。原来,近两年阁中弟子偷偷溜走的不止这一列,大家都觉得妖族生性散漫,大概受不了严苛的约束。
化羽却是撇撇嘴,心里话,我就说吧,小胡子和冷面姑婆要是少点刻板,让大家的日子欢乐点,或许就没这些事了。
……
鹤舞站在梨树下,梨花飘落似雪飞扬轻沾衣裙,发梢间余香缭绕。
此时,她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梦中景象,梦里的感受是那么真切,让她稍一想起脸上就一阵滚烫,却又止不住翻来覆去地想。只是,梦中与她成亲的那位公子她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他的容貌。
只是一个梦而已,鹤舞反复劝慰自己,却依旧有种拿得起放不下的
感觉。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阁中的女弟子们纷纷跑出闺房朝着山门处聚集。
鹤舞叫住可颂,问她发生了什么。
可颂面色微红,不好意思地回道:“阁主,听说无名居有贵客到访,这会儿正在往飞仙厅的路上。大家便想去看看。”
越是尊贵的客人越不该如此无礼,鹤舞不解,“可是,你们又要看什么呢?”
可颂羞赧道:“那客人据说是位极美的公子。”
雪羽阁中平素有不少姑娘偷偷望着凤鸣和莺歌发花痴,爱慕燕翔的也不少,却不曾见她们如此矜持全无的样子。唯恐她们把人丢到外面,鹤舞便匆匆赶去一探究竟。
此时,棠洛被山叔引着正踏上玉带桥。
山叔瞧着他头顶飞舞的一只金蝶探询道:“公子,这蝴蝶是?”
棠洛彬彬有礼道:“因我目不能视,初来贵地全靠它指路。”
山叔仔细观察这才注意到棠洛的双眸似乎蒙了一层薄雾,这么好看的眼睛竟是盲的。
雪羽阁的女弟子们纷纷赶来,将玉带桥两侧围住,一个个脸带桃花,双目含情地望着棠洛。
山叔心里暗骂:苦练的术法都派这用处了?幸亏客人看不到,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好在鹤舞即使赶到,手中丝绦一甩尽数将她们赶回对岸。
“什么声音?”棠洛问道。
“哦,”山叔嘴角抽搐了一下,“是弟子们在练功。”
“贵阁的女弟子还真是勤勉。”
“公子怎知是
女弟子?”
“我闻到脂粉味了。”
山叔冲鹤舞使了个眼色,便引着棠洛一路向前。
鹤舞望着那个背影痴痴地出了神,明明是第一次见,为何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那衣襟上盛开的花朵,总觉得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