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与吴桂急忙闭嘴躲起来。叶枫是害怕他识破自己的真面目,吴桂却是害怕他的武艺。李百川瞪了他们两人一眼,背起手来不再理会。
叶枫想起李百川方才这几招落叶飞花掌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愤恨。他先以一招黄叶坠地封住葛三通的剑势,让他下一招只能取守势;接着以一招昙花一现在葛三通胸口印了一掌,李百川这一掌虽然快捷,但是却不含开碑碎石的内劲,也正因如此才能如此之快,葛三通胸口中掌自然心虚,招数不免应变不及;此时李百川再使梅花三弄,一举破敌。可是这些招数都是长歌门上代门主叶秋一手所创。他竟叛师投敌,心中不免愤恨不已。暗想这里长歌门中之人只怕这人全都认识。自己若是下场虽然未必便输,但总也是一千招之后的事情了,到时候纵然胜他一点半点,但是若不能将他一击毙命,让他说出实情来可就糟糕了。
叶枫正琢磨间,却听得青城派那里一片哭声,李百川在葛三通身上戳的三个洞都在要害,这人失血过多,眼见不得活了。这时李百川却回到后面,道:“在下能参与盛会便深感荣幸,那里敢和诸位一争高下,只是那牛鼻子竟然不许在下参与,实在是大煞风景。”蓝硿悄悄对叶枫说:“小侯爷,你能否发暗器打死这厮?”叶枫摇了摇头道:“他外号海纳百川,什么暗器到了他手里也
是无用。”蓝硿点点头,低声道:“看来他是在等你下场之时便要上来与你动手。”叶枫点点头道:“所以我一直装作武艺低微,待会乱起的时候你我各出一掌,先毙了这厮。”蓝硿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杀意。
却见虎威镖局的赵镖头出来道:“黑虎寨的吴老三,今日天下英雄在此,本来轮不上你我二人出手,只是大家碍着面子,不好意思下手,我如我们二人来抛砖引玉,不知你敢是不敢?”吴老三手拎一柄九环大砍刀,哈哈大笑道:“赵镖头,你忒也量窄,我不过劫了你的镖,又不是抢了你的老婆,你却总是这样不依不饶。”赵镖头听得此语,心中更恨,恶狠狠的说了句:“看枪!”出手便使了一招青龙探爪,吴老三不敢大意,单刀往胸口一横,封住这一枪。直震得刀上的铜环“呛朗朗”响。
吴老三骂了声“龟儿子”使出剪径刀来。这路刀法霸气无比,讲究稳准快狠。与赵总镖头的赵家抢打了个平手。吴桂畏惧的看了李百川一眼,悄悄对叶枫说道:“这两人素日有仇,只怕赵总镖头是想要趁此机会毙了这吴老三,反正比武场上,姚大麻子不敢出场。”
正说间,只见吴老三一招力劈华山,赵镖头在地下打了个滚躲过。大砍刀砍在地上激起一片尘雾。连地面都为之一震。赵镖头趁机一招四夷宾服,长枪刺透吴老三的左
边大腿。紧接着一个筋斗翻到后边,一拱手道:“承让。”吴老三哇哇大叫,不顾大腿上血流如注左一刀右一刀,唤作左右逢源,向赵镖头砍去。赵镖头回身跑了两步躲开来着。姚大麻子大吼一声:“兄弟,当心!”吴老三一愣,赵镖头扭腰回身,使一招回马枪,疾刺吴老三咽喉,吴老三提刀一封,却哪里赶得及。赵总镖头的枪尖抵在吴老三咽喉之上,大喝道:“吴老三!你还我镖银不还?”未等吴老三说话,姚大麻子就站起来急忙道:“我还!我还,千万不要……不要伤着我兄弟!”
赵总镖头冷哼一声,收起长枪,离开场下,只留下吴老三呆呆站立。姚大麻子看了心下不忍,伸手去拉吴老三,吴老三失魂落魄一般的回到黑风寨所在之地。
场下又是一片寂静,本来李百川出手便无人敢上台。但见赵镖头和吴老三上台一场以后,众人都未免心想:我的武艺未必便输与他们二人,不妨去试上一试。人同此心,台上便有许多人上去,三三两两捉对厮杀。吴桂也在一旁不停的对叶枫说着,兴奋不已,似乎他最大的乐趣便是看人打架了。
此时场内厮杀的已经差不多了,只剩下月亮门的一名女子在和一个白胡子老头仍在缠斗。吴桂道:“这老头子是九龙门现任掌门的师叔吕横,九节鞭上的造诣着实不错,那个女娃娃是月亮门的掌门
,玩个戏法还行,打架恐怕不行。”一语未毕,却见那老头手中的九节鞭一振,将那女子的竹竿打折,反手撕下她一只袖子来。那女子羞愧而下。若不是这老头手下留情,这一着鹰爪功不免扯下一条臂膀去。
这时唐瑾琯下场对那老者道道:“吕兄,你我二人走几招如何?”那老头也拱了拱手道:“二弟手下留情。”旁人急忙躲开,怕的是唐门暗器厉害。
唐瑾琯使的是一条软鞭,软鞭虽不好练,但练好之后威力极大。软鞭越长,威力越是不俗,唐瑾琯手中软鞭有半丈多长,功力已然不浅。那吕横更是凝息静气,唐门的鞭法虽然并不出名,但是暗器却着实厉害。唐瑾琯甩开鞭子,吕横不敢用兵刃当架,九节鞭也是软兵刃,倘若缠在一起,力强者胜,难保唐瑾琯不会使暗器。
吕横躲开这一鞭,以九节鞭做枪,使了一招四夷宾服,当胸刺来。唐瑾琯此时正所谓鞭长莫及,无法抵敌,但见唐瑾琯不慌不忙,抬手一扬,吕横急忙伏倒,却并不见什么暗器出来。唐瑾琯哈哈大笑道:“吕兄,你中计也!”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吕横也舞开九节鞭来。
两人斗到分际,吕横突然啊的一声,跳出圈子,只见他左臂上中了一只甩手箭。吕横颤声道:“解……解药!快给我解药!”唐瑾琯冷冷道:“那么,你认输么?”吕横急忙点头如鸡啄碎米
,道:“要,要。好二弟,我们……我们往日无恨近日无仇,你何必……何必……”唐瑾琯冷冷道:“但是你与我往日无恩,近日无故,我又何必给你解药!”吕横颤声道:“你……你……”说着“啊!”的大叫一声,躺在地上,眼见不得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