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瞧见磁珠跪趴在了地上,伸在前头的那只手,从食指指根齐齐切断,鲜血从四个断面涌出,红了一片。
磁珠出了刺耳的尖叫声,眼泪也因为突然袭来的痛而飙出,可她刚喊了一声,就被紧随其后的大姨死死捂住。
大姨同样满脸泪痕,看向西溪的眼里更藏着深深的怨恨,仿若藏于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反咬一口,只一眼就让人不安。
只是,这样的眼神只有一瞬,很快,就被她重新掩藏起来。
她泪眼婆娑地哭求着:“西溪,磁珠知道错了,你看她也受到惩罚了,你就放过她吧,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啊!”
“好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先是骗我化作兽身推我坠落瀑布,后是勾结娜娜诱导丽娇,将我私送公共雌洞,果真是不懂事的‘孩子’呢!”西溪冷笑着,有这般恶毒的孩子?更何况,她还比自己大呢!
这时,久未出声的念念,突然开口了,“诶?你不是说,你被送走时,并未见过丽娇,那你怎么……”
说到这,她猛地捂住嘴,而后将头埋得低低的,假装刚刚什么也没说过。
西溪撇了她一眼,随口胡诌的话,她还真信了!
怕是,也只有她信了。
大姨还在继续哭求,“可你不也活着回来了吗?还有了这样强大的兽夫,换一种思路,若是没去那里,说不定,你也没机会认得他!”
这话说的,在场的都蒙了,磁珠第一个开口,“妈,你在说什么啊?司空鸿宇是我的兽夫,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我的兽夫,我是绝对不会让给西溪这个贱人的!”
而西溪则与司空鸿宇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些无奈,被误会了啊。
不过,好像也没有向他们解释的必要。
而大姨听到磁珠的话,赶紧将她的嘴重新捂住,更因为磁珠挣扎得过于用力,还咬上了她的手,可即便如此,她也死死地捂着。
此刻,她大概是后悔的。
但她后悔的绝对不是杀害妹妹,而是疏于对女儿的管教,将她养得无法无天,口无遮拦。
都到这个时候了,连隔壁不起眼的念念都看明白形势,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还如此地嚣张。
殊不知,此刻她的嚣张,落在西溪那个贱人眼里,有多么地可笑!
她一生要强,曾经活在妹妹的阴影里,没想到临了临了,竟然还得看外甥女的脸色,真真是憋屈!
她又撇了一眼司空鸿宇,她早就跟女儿说过,做事做绝,直接杀了干脆利落,何必要送到公共雌洞?
没得让这贱人有了翻身的机会!
大姨自以为藏得很好,可她那双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什么心思早就写在脸上,西溪也懒得解释,只觉得这一切都很无聊。
随手甩了甩鞭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若你们还不主动举报其他人,那我可就要开始了。”
即便是被捂了嘴,磁珠一双手笔也张牙舞爪地挥舞着,那双眸子更是能喷出火一般,死死地瞪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西溪看得难受,直接一记横鞭,朝着磁珠的眼睛抽去。
这一鞭落实打实了,别说这脸蛋肯定是毁了,就是这双眼睛怕是也得瞎。
千钧一之际,大姨直接抱着磁珠背过身去,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这一鞭。
从念念那借来的兽袍,被这一鞭抽得从中间断裂开来,露出后背上一条猩红的血印。
“嘶……”她咬着唇,没有出痛呼,却还是因为剧痛而倒抽了一口凉气。
磁珠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似乎急切地想说点什么,可大姨抿着唇,冲她摇了摇头。
而后,她将磁珠挡在身后,重新转了回来,更是忍着胯间剧痛,用手强掰着自己的双腿,规规矩矩地跪在西溪面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论你要打还是要问,都冲着我来便是,她是无辜的啊!”
西溪很想否认,不,她绝不无辜。
但她也没再继续坚持,点了点头,“也行吧,既然你要替她顶罪,那就扎扎实实地顶,一共两百鞭,已经打了一鞭,还剩199鞭,你若是没有要举报的,我可就继续了!”
反正,磁珠那个无脑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就算再问,她怕是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来。
“有有有!”眼瞅着西溪再次举鞭,已经尝过滋味的大姨,可不想再尝第二鞭。
虽然曾经合作过,但毕竟是外人,哪有自己重要!
于是乎,在西溪鞭子的威慑下,大姨一股脑地吐出好多人名。
只不过,西溪也不傻,怎么能随便她胡扯,当即打断,“说得具体些,比如这个万马,他是谁,跟你怎么搭上线的,为何要害我母亲,又与你有什么配合,具体负责哪些事,说详细些!”
多说多错,唯有说详细了,才便核实。
否则,这就不是惩罚,而成为大姨报私仇,除异己的方式!
大姨不甘心地咬了咬牙,这才重新开始述说,“万马,雄性,三十岁,当年……”
“等等,三十岁是指如今三十岁,还是当年三十岁?”西溪问得很仔细,不放过任何细节。
“如今三十岁!”大姨只得老实照做。
如今三十岁,当年也就八岁,刚化形没两年,可能才学了些基础狩猎知识。
而他与母亲并无仇怨,只是为了贪一口吃的,推了怀孕的母亲一把,好在三爹就在身边,及时扶了母亲一把,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紧接着,大姨又说了好些类似的情况。
在西溪看来,都是大姨故意引诱,放大了人性之恶,在母亲怀孕期间,制造了各种意外。
但好在,有惊无险,三位爹爹以及四叔始终有一人护在母亲身旁,大姨的目的终究没能实现!
大姨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终于停了下来,陪着笑脸问道:“有二十个了吧?他们都害过你母亲,也害过未出生的你,你快去把他们抓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