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说法显得轻佻,只好说:“是呀,所以我和非烟是兄妹啊。”和小女孩开玩笑,总是合理的吧。而且这还是他的义妹。
三人下楼用过饭,又说起之前在北岸的凶险。陈程可不想再有这样的经历,一心想要有些自保之力,便对马春花说:“马姑娘,你会武功,要不你教我武功吧。”
在江湖上,没有拜师就要学别人的武功,那是大忌。
就算是两人关系极为密切,像马春花这种上面还有师父(父亲)的,她也是不能自己决定传功的。若是她爹马行空在此,只怕当场就会翻脸,甚至废了陈程都有可能。
可马春花对这规矩是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是对父亲的叛逆,全然不当一回事。
她自己还经常偷看别家练功呢。那也不是她想要偷师。她对练武什么的,并不十分感兴趣,就是单纯好奇,顺便想看看有没有比她爹爹厉害的角色。结果能被她偷看去的人,武功能厉害到哪里去?
此刻陈程向她讨教武功,她也觉正常得很,当即答应下来:“那好,反正我们还要在襄阳待一阵。我明天起就教你吧。我们出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
陈程闻言一喜:“多谢马姑娘。”
陈程叫她马姑娘其实完全符合这个时代的礼仪。
可是马春花现在对陈程的感觉颇为怪异,既不想和对方太亲近,又不愿对方跟她疏远了,便说:“要不,你叫我名字马春花吧
。”
在寻常人家,让男子称呼闺名什么的,自然是大大不妥。可是江湖人士本不讲究这个。哪怕蛮横如孙仲君,直呼其名都是合理的。她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发飙。
“马春花。”这时他们身旁一位路过的女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与身侧男伴对望一眼,眼中皆是嘲讽不屑之色。这个名字确实是显得太村姑了一点。
马春花自然也听出其中的嘲讽意味,脸上既有些生气也有些难堪。
陈程怪异地瞥向这对青年男女,长声吟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名字的妙处确实只有雅士才能知晓,俗人是万万不懂的。”他说完,那两人对望一眼,都有些耳赤,垂着头赶忙走了。
马春花闻言却是高兴得很。她也知道自己爹爹大字不认识几个,取名的时候肯定没什么雅意。可陈程这般解了她的名字,让她有些欢喜。
既欢喜这诗拔高她的名字,又欢喜陈程从来没有看轻她,还肯为她出头。她便细细问了那诗是怎样的,背了下来。心想下次再有人笑话她,她也背出来得意一番。
可又一想,若是自己和陈程在一起,还需要自己背吗?那陈程会一直和她在一起吗?
第二天,三个人在城郊选了一处僻静的空旷之所。马春花开始正式传授陈程武功。
马春花的武功出自于查拳。“潭、查、花、洪”,向称北拳四大家,指潭腿、查拳、花拳、洪门
四派拳术而言,在北方流传极广,任何练拳之人都略知一二,算得是拳术中的入门功夫。
所以她会的也不过就是入门粗浅功夫罢了。
这等拳法就算是练到登峰造极,也不过寻常中上水平罢了,只怕是比不得精通华山剑法的孙仲君。而孙仲君在华山派里,比她厉害还多得是。华山派放到这个武林,也不过是介于二流和一流之间的门派。
陈程最初学武,起点之低,也算是令懂行的人啼笑皆非了。只是他没怎么读过金庸,那些天大的机缘他也不知道去哪寻找。若他不去主动截胡,那些机缘自然是留给那些有大气运的人,哪里轮得到他呢?
还好他此前不过学了一点跆拳道,见识也低。现在见了马春花的查拳只觉得像模像样,于是学得颇为认真。
当年学跆拳道的悟性在这里也起到很好的作用,几天下来,连马春花都表扬他天资聪颖。
“是吗?那我多久可以大成。”听到表扬,陈程也有些高兴。
马春花想了想:“大成的话,还早。我爹也还没大成呢。不过你要是每天坚持的,到了我爹的岁数,必定能比肩我爹的。”
过了这些天,她的心态也调整了许多,和陈程在一起的日子,感觉到与之前走镖相比,别有一番开心。所以提起马行空,她也没有明显的惆怅了。
陈程一怔。这马行空是何等武功平平的小配角。他需要五十岁上下才能达到
这个水平,那还练什么武?要不然他去认真读书,考个科举中个进士,只怕还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