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清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面圣之事越快越好,拖久了只怕节外生枝。故而无暇多想,便匆匆上路。
阿凤早在候着,此时牵着马,问:“公子,不先回一趟家吗?”
陆清和摆了摆手:“事不宜迟,待我将宣王府事项禀圣后,再见父兄不迟。”
更何况他心里的“家”字,早已系在了莲州一个惯爱逞凶显能的小掌柜身上。
陆清和在云京恨不能即刻驰奔至圣上殿前,将宣王府行径一举揭发,而谢辛辛这儿却被边青昙三言两语定在了原地。
“你是说,赵都云在吊着宣王爷的命?”谢辛辛问。
边青昙浑不在乎般应下,“正是如此。这老王爷风烛残年,一边喝着儿子喂的毒药,一边又被儿子吊着命……这宋嬷嬷着实忠心耿耿,甚至求到你身上来,真是死马当活马医。”
“慢着。”谢辛辛打断她,“赵都云一边向他喂毒,一边却又保他不死?为什么?”
边青昙刚要说话,房门笃笃响了两声,门外传来范守一的声音:
“青昙,茶煮完了,我能进来否?”
边青昙便向屋外道:“守一,可是用的清明的雨水?”
门外之人一愣:“不是。抱歉,我不知……”
边青昙道:“不怪你,是我忘记告诉你。厨房斗柜上第二格的红陶小翁里盛着我春天存的雨水,守一,你拿那个再煮过茶来。”
范守一也不嫌麻烦,哎了一声。脚步远去,像是又离开了。
谢辛辛若有所思地望着门外。
谢辛辛道:“范医师待你极好。”
边青昙并不在意:“无人不知他待我好。”
谢辛辛笑了:“那你为何之前不让他回家?”
边青昙指节蜷起,回避了她的目光:“他是名声在外,医馆营生忙碌,才鲜少归家。并非是我不让。”
“哦?”谢辛辛并不买她的账,笑道,“据你所述,范守一在你进府前便对你一往情深。此后他名声在外,而你只是宣王府的一个婢女,他却依然按正妻之礼迎娶你。”
“今日你为与我说话赶他出屋,他烹茶倒水毫无怨言。这样痴情之人,会因为医馆忙碌而不归家?青昙,你猜我信么?”
边青昙不答,却说:“你信不信,与我无关。”
谢辛辛却像个缠人的猫,不肯轻易放过她,接着道:“上回来此,我担心你点燃的那个叶子对身体不好,回去便四处打听那个叶子是什么,这才知道,这长在山间烟罗叶,不仅有安神之效,还会伤宫碍孕。女子若成瘾,多半会失去生育能力。”
“为何?你是医女出身,定然比我了解得更多,为何还坚持吸食此物?”
她等着边青昙的回答。
边青昙果然略显局促,不再作漠然状。
许久,边青昙却突然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