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陆清和想了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耳边突然响起洗涮的声音。
是陆清和在旁边替她洗菜。
谢辛辛手上动作停了一瞬,猜他是不懂怎么安慰自己,便只会帮忙。但她又实在看不惯这人笨手笨脚的样子,只道:“你回屋去等着就行了,说了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就不要你帮忙。”
陆清和问:“为何突然有做饭的念头?”
谢辛辛:“没有为什么,难不成要我说因为我要给你下毒?”
确实如此。
陆清和接过她手里的小藤篮,“那我也可以帮你。”
谢辛辛:“啊?”
陆清和:“我帮你烧火。”
说着便拿着一篮子黑漆漆的东西,就要给灶下添炭。
“烧什么火……”谢辛辛拦着他的手,“我给你下毒,你帮我烧火?你莫不是缺心眼吧!”
“不碍事。”陆清和不顾她的阻拦,执意要添炭。
谢辛辛高声道:“别动了!”
他被谢辛辛一喝,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为何生气?”
从前所有时间的陆清和,都没有近两日的他令谢辛辛困惑。
“都说了让你别帮忙,你不听,倒问我为何生气。”
她摸了摸陆清和的脑门,“你这两天怎么了,好奇怪。我还以为你喜欢我……”
他张了张口,想到她才提及的谢府卷宗内容,最终没有说心里的那几个字。
百转千回,他只是闷闷地:“我是说今日,你好像一直在生气。”
“消消气。”
说这话的时候,他素白的袖子染上了灶上的黑灰。
陆清和将袖子往身后藏了藏。
只觉得自己心上,好像也有一处角落蒙上了尘埃,遮蔽着心房,让他始终无法清明。
这是莲州的尘埃,是莲州玉春楼的掌柜衣袖挥洒之间,在一颗孤高之心上落下的尘埃,微小几粒,如千斤重,压得他整个人从白雪皑皑的十常山顶坠入人间。
谢辛辛失语片刻,将他藏着的袖子拎了出来,好生擦了擦,无奈道:
“可你拿的这一篮是菱角啊。”
“它们只是长得黑,不是木炭。”
红云落
到头来,陆清和凭借自己把菱角认成木炭、莲藕认成番薯的实力,被谢辛辛赶出了厨房。
“五谷不分,这还想当玉春楼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