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道:“小秋香也被包了。”
他一愣:“也是十两?”
鸨母点头:“十两。”
他继续道:“叫小桃红来。”
鸨母:“也被包了。”
这人怒道:“还有哪个小娘子?”
鸨母:“不剩谁了。大爷,包下姑娘的这位爷比徐大人还威风,奴家亲眼瞧见他在门口将徐大人往别的官爷身上一推,徐大人是话也说不出。大爷还是不要去惹的好。”
这人一阵哆嗦,酒醒了一半:“徐大人?徐知监?”
徐知监看来是此处常客中算是体面的人物,众人闻声,都有所畏忌。鸨母一打手心:“正是呢。”
于是醉汉摇着手便走了,临走还向小绿茱道,“小绿茱,爷不是没钱,只是爷不屑与这种乱用银子的呆鸡计较。”
小绿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鸨母,呆呆地问:“出银子的是哪位大爷?”
……
满身酒气的粗糙大汉从花萼楼中跌了出来。这种事,这条街上的人早已见怪不怪。
那人低骂着市井中粗俗的脏字,一面走,一面将路边的石子踢地乱飞,忽然眼前一黑,紧接着背上一阵剧痛,十几闷棍敲在身上,痛的他尖声大叫起来:
“什么东西!谁敢暗算你爷爷!谁……哪……为什么……大侠……饶命……”
殴打他的人听起来很是年轻,骂道:“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一声冰裂般短刀出鞘的声音,一人清声喝到“什么人”,既而几阵刀棍相接,一个更为年轻的音色痛呼一声,奔逃而去。
醉汉头上的麻袋被短刀划开,阳光骤然破了进来,他涕泗横流地抬头看着面前天神一般的男子,哭腔道:
“恩人!你是我黄三的恩人!”
陆清和微微一笑,伸手过去:“客气了,英雄总有蒙难时。方才在花萼楼中,听兄台豪气干云,在下心中敬佩,这才出手。不知兄台惹到了什么人?”
黄三听他这么一说,抹了一把面,想到被打时,依稀听到一句“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忙道:“你说得对!兄弟,矿山最近不太平,你知道吧?矿洞塌了,压死了不少人!我今日挨打,多半是怪兄弟我有一双金刚眼睛,看穿了这矿洞坍塌的真相!”
陆清和果然挑眉道:“噢?兄台移步一叙。”
就在黄三身后的屋脊上,谢辛辛与阿凤扒着瓦片,认真关注着这处的动静。
“还真行?”谢辛辛挤了挤阿凤,小声道,“你听到了没?你家公子惯会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阿凤怀抱着一根木棍,骄傲道:“听到了,公子厉害!”
兔兔
陆清和与阿凤唱了一出好戏,演得黄三对陆清和是十二分的信任感激。两人如遇知己般,谈笑风生步入了一间酒坊。
谢辛辛掸了掸衣上的灰,自言自语道,“陆清和查案子一贯较真,查这矿山的案子也可称积极,倒好像无须我再敲什么边鼓。郭知州莫非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