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这个意思!”谢辛辛吸了吸鼻子,隐约感觉自己大脑中有个榫卯被打散了似的,心里直呼不妙,怕是自己没掌握好玉肌香的用量,效用反噬到自己身上了。
“你昨日还讽刺我,说我不温柔婉顺,你都不记得了。”
她的声音中竟渐渐带了哭腔,“我做谢家小姐的时候,要我如何温柔,如何婉顺都可以。我如今身为玉春楼的掌柜,你叫我再温柔婉顺,如何让玉春楼镇住这几十位伙计,如何替宣王世子镇住这些……”
谢辛辛猛然住了嘴。
幸好自己反应快,否则要将这玉春楼和宣王府有关的底细都说了,还怎么让北瑛王府的门客信赖自己?
见陆清和一错不错地看着她,谢辛辛忽然心虚了。
宣王世子四个字仿若一记冷水,将二人浑身都浇了个透彻。
她流了满背的冷汗。弄巧成拙,怕是诱惑不成,反让此人起了疑心。
“谢小掌柜刚刚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谢辛辛总觉得对面这双淡漠如水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相衬的狡黠。她缩回身子,笑意盈盈地应道:
“没什么,我昨夜为客人熬汤时想要吃酒醒神来着,此时怕是酒还未醒,说胡话了。”
“谢小掌柜。”那陆清和起了身,一阵秋风忽然灌进了房中,将他素白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他慢慢地凑近上来,认真地望向少女的眼睛:“谢小掌柜,你的心意,我明白了。”
“我心,亦是如此。”
她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未免太顺利了些吧?
可她如何能想到,她说漏的东西,正中陆清和的心事。
鸟掠池
空气忽然很静。
谢辛辛睁大了眼睛,只想着为何这一刻,雀儿不吱啾了,伙计不篲扫了,连风儿竟也像是在半道停了。
他本就朝她半伏着身子,背着光,谢辛辛一晃神,辨不清他的神情。
此时他扬起的衣袍忽地坠了下来,拂过她的脚背,有些痒。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偷偷动了动脚趾,脑中只有这个念头。
“既然我们两心相悦,”陆清和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玉春楼与宣王世子之间的事,是否该于我坦诚相待才是?”
果然!
遇到老狐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