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无事发生。
他们从瑞典到挪威,又转了一趟冰岛。
三文鱼吃了,挪威的森林看了,在码头看海鸥盘旋,见证蓝调时刻,在□□沙滩看过日出的火烧云和七彩祥云,也在日落时刻,目睹粉紫色的天空把大海染成浪漫的粉色海洋。
席巍拍照技术不错,云静漪比他更专业。
他们拍了很多照片,录了很多段影像。
那天夜里,冒着刺骨寒冷的狂风,在室外看绿色偏粉紫的极光在夜空舞动,她被冻得受不了,赶紧躲回车里。
冷到一定程度,身体其实不太能感知冷暖,只是觉得全身骨头冷森森地刺痛着。
车内打着暖风,她喝两口热水,慢慢地缓过来。
席巍架好相机,也跟着上了车。
那时,云静漪还有点男女有别的观念,拿他的保温杯递过去,“喝点水吧。”
拿起来才察觉不对劲,她晃了晃,“好像空了?”
席巍脱了手套,一手在扯冲锋衣的拉链,一手要去接保温杯,闻言,抬起眉眼。
车内没开灯,两人在昏暗中四目相对。
这几天,他们携手晨昏,共度风雪,如此“相濡以沫”,可能真会产生影响。
秉持着薄弱的一点“战友情”,云静漪局促地把自己的保温杯递过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喝我的。”
声量很小,被车外呼啸的狂风一衬,更显得含糊不清。
反正,他们也是接过吻的关系,应该不介意吃一点对方的口水……吧?
而且,这也不是真正的接吻。
可当她看着他接过保温杯,薄唇贴在杯口时,当她看着他仰头灌下一口热水,喉结滚动时——
她忍不住开始回想,他唇i瓣贴着的那部分,是她碰到过的吗?
他们这样,算是间接接吻吗?
如果成年人之间,脚不小心碰到对方的脚,都能被理解为“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暧i昧”,那他们共用一个保温杯岂不是太过火了?
更别提,这十天,因为风雪太大,她差点被吹飞,不止一次主动去拉他的手,抱他的胳膊。
处于安全考虑,她甚至还跟他入住双床房。
她尽量把他们这些亲密接触理解为“兄友妹恭”。
而不是一个成年女性,对一个成年男性,释放某种信号。
然……
一对普通的兄妹,会像他们这样做吗?
她没有亲生哥哥,她不知道。
有东西碰了下她的脸颊,坚硬,冰凉,又隐隐透出点暖意。
云静漪回神。
席巍拿开贴在她脸上的保温杯,“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