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沈宗良夹烟的手揉了揉太阳穴,“有点累,不去吃饭了,直接送我回去。”
今晚唐纳言来机场接他,原本是要给沈总洗尘的,酒局都安排好了。
他人刚一到机场,家中佣人就来电话说,二小姐溜了出去。
打听到是去了酒吧寻欢作乐,唐纳言头都疼了。
他在前边开车,也不急着说事儿了。
唐纳言就问他:“半个多月没见你那心肝儿,特想她吧?”
“上来就问我这些事儿。”闻言,沈宗良瞪过去一眼,“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冒昧了?”
唐纳言大力摇摇手,“老沈,我不管你在小丫头面前有多能装,意志有多坚定。但你确定她在家吗?”
这一点沈宗良还是很有信心。
他吁了口烟,笑笑说:“小惠很乖,她功课都做不完,晚上是不出门的。”
唐纳言噢的一声,“那有没有这种可能,就在今天,她期末考试完了呢?”
听他煞有介事地故弄起了玄虚,沈宗良心里也烦了。
他把唇边的烟摘下来,“不是,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讲。”
唐纳言扶着方向盘说:“就是这个时间,你家很乖的小惠,和我妹妹,正在夜店里寻开心。”
沈宗良皱了皱眉,“哪一家?”
“也不是别人,天麟开的酒吧。”
他吐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掐灭了烟,“往那边开。”
唐纳言哎了声:“沈总,我就欣赏您这一点,雷厉风行。”
“别废话,你注意着点儿信号灯,不是你大伯管交通的时候了。我眯一觉。”
这一路开得很快,他们把车停好的时候,刚过十一点。
沈宗良用力睁了两下眼,手臂上挽着一件大衣,进了这个闹哄哄的地方。
他最怕吵,这种震耳欲聋的蹦迪乐曲是他的克星。
沈宗良一听,不觉得有多么地来劲,心脏倒是隐隐发疼。
他四处望了一眼,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正中间的卡座上。
五六个亮眼的女孩子在一起,嘻嘻哈哈,坐没坐相。
他家小姑娘穿了一件抹胸红裙,羊绒披肩搭在椅背上,五光十色里,她雪白的肩颈仿佛玉兰花瓣,柔软地舒展着。那片猩红像一团火焰,一下子迅疾地烧到了他的身上,眼里溅起了火星子。
姚天麟迎了出来,“亲哥,哪阵风把您吹来了?我最近可没犯事儿啊。”
“知道。”沈宗良冷冰冰地回他,“不是找你的。”
姚天麟松了口气,继续招呼:“那包间里坐坐?我去拿酒。”
“不用了。”唐纳言指了下大堂内的空座,“就坐那儿吧。”
扔下大衣后,沈宗良疲倦地坐下来,喝了一口酒解乏。
他又往那边看了眼,拿起手机给她发微信。
两三个来回后,眼看着且惠呜呼哀哉,绝望地倒在了闺蜜身上。
沈宗良哼笑了声,随手把手机丢在一边,等着她过来扯谎。
“她们姐妹商量对策呢。”唐纳言端起酒杯,余光瞄了瞄那边,“马上就来敷衍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