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确认陈朝予并没听见她当时的话,时鸢立刻变得理直气壮,举手投足间气焰嚣张。
“你出现幻觉了?那天我根本没去看你。”她提高了声音,用快速眨眼缓解内心的紧张,“倒是你,还请解释一下,为什么半夜三更跑到我家来,还、还……”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陈朝予露出了然的神情,用拇指和食指重新捏住她小巧精致的下颌,倏然拉近距离,趁她不备又亲了她一下。
“这样?”
被他突然“袭击”,时鸢捂住嘴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身后突然一空,险些掉到床下,多亏陈朝予眼明手快,扣住她的腰拖了回来。
他屡次三番得寸进尺,时鸢彻底恼了,上手胡乱去推他。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动不动就跑来发疯?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家不欢迎你,给我出去!”
陈朝予闻言干脆躺着不动了,抬起一只手臂遮住眼睛,另一只手轻巧制住时鸢作乱的双手,按在块垒分明的腹肌之上。
隔着轻薄的衣料,坚硬紧实的触感越发清晰,热度透过掌心隐隐传递过来。
陈朝予的声音懒洋洋的,透着一丝倦怠。
“还在烧……我走不了。”
发烧是烧在这种位置吗?!何况时鸢明明记得,夜里迷迷糊糊地探过他的体温,确认降下来之后她才安心睡去的。
总而言之,她做不到与前男友和平地躺在一起,特别是一张床上。
她怀疑陈朝予在故意勾引她,却苦于没有证据,只好恶声恶气道:“活该!谁让你下雨天不打伞!”
陈朝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移开一点手臂,漆黑深邃的瞳孔中含着无底的星云。
“我可以走。”他轻声道,“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陈朝予下意识抚摸着她的中指,原本应该佩戴戒指的位置如今空无一物,连半点戒痕也没留下。
“我送你的戒指呢?”
故地
时鸢被这意料之外的问题问得一愣,不自然地撇过脸去。
当事人直接质问固然让人无所适从,但分手后剥离与前任有关的一切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她可没有收藏前男友礼物用于纪念的癖好,答得干脆利落:“扔了。”
陈朝予顿了顿,追问道:“没有送给别人?”
时鸢只觉得他的脑回路莫名其妙,且不说她已经扔了根本拿不回来,再者也不会有人蠢到把前任的东西送给新欢吧?
可偏偏陈朝予盯她很紧,仿佛这问题的答案对他而言非常重要。
“没有!”时鸢没好气地回答,“谁会把那种东西送人!”
她态度算不上好,语气也极不耐烦,然而陈朝予似乎长舒了一口气,自觉放松了对她的桎梏。
时鸢迅速逃离了他的掌控,一边缩去床脚离他远远的,一边在内心感叹他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
对于陈朝予而言,时鸢的答案像是一颗定心丸,令波澜起伏的一池深水再度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