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用了三秒钟说服自己,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子,试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就连这一步都被某人事先预判,长指暧昧地箍在她的腰际不愿松开,似威胁似警告。
时鸢恼怒不甘地瞪着他,他亦从容回望,眼底的揶揄不加掩饰,含着刻意的逗弄。
他就是故意的!
“够了。”
时鸢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是刘曦路“救”她于水火之中,趁被打断的机会,她迅速逃离了陈朝予的掌控,甚至还默默挪开椅子,好让自己离他更远些。
刘曦路的脸色简直差到不能再差,只是当着这么多人,总还是要维持成年人应有的体面。
她撩起长发的动作多了几分烦躁,勉强维持着镇定问道:“说吧,你究竟要问我什么?”
是有问题要问,但不应该在陈朝予面前挑明。
时鸢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刘曦路看似大方,实则巧妙地抓住了时机,让她不得不面对进退两难的局面。
她心虚地掠了身旁的人一眼,陈朝予似有所觉,表情重新变得冷淡:“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明明是半开玩笑的征询口吻,时鸢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蕴藏的不悦。
别人
就他们现在的关系而言,时鸢并没有义务告诉他,可陈朝予的目光牢牢锁住她,执着于探求一个答案。
扶在她腰间的手渐渐收紧,时鸢垂下浓密的眼睫,咬着唇一言不发。
在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之前,有人率先搭上了陈朝予的肩头。回头一看,黎殊正眯起眼,脸上带着笑。
“赢都赢了,还在这干坐着做什么?去喝一杯?”
黎殊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圆滑又不令人讨厌,就连陈朝予都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起身离开之前,陈朝予还不忘叮嘱时鸢:“我就在那边,结束了记得来找我。”
时鸢一味敷衍着,心里巴不得他快点走。黎殊既然在场,就说明闻妙歌已经到了,等她办完正事,就拉着闻妙歌一起跑路,至于陈朝予,交给黎殊想办法好了。
等等,闻妙歌呢?
她无需扭头,就立刻发觉身旁多了一个人。闻妙歌正坐在陈朝予先前的位置上,那眼神分明是在问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嗯……虽说陈朝予的到来完全是个意外,但就闻妙歌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不该看的也全都看到了,特别是时鸢扑进陈朝予怀里的那一幕。
因为闻妙歌扫视了一圈,旁若无人地拎起时鸢往外走,时鸢十分怀疑,闻妙歌的当务之急是要把她脑子里的水彻底抽干。
总而言之,在闻妙歌把她拽到角落里的时候,时鸢一声也不敢吭,等待接受来自好闺蜜的审判。
闻妙歌拉她一道坐下,随手开了瓶啤酒,眉间是压抑不住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