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姐觉得,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见面?”
时鸢原以为她和康乐纯心照不宣。但此时此刻,她实在不知道对方是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提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微勾的唇角扯开一抹讥讽的笑,时鸢话中带刺:“当然是前任。如果是现任的话,恐怕康医生没有勇气坐在我的对面。”
这话倒是绝对的实话,不论从前康乐纯私下有过多少小动作,陈朝予到底是没让她闹到时鸢面前去。
“既然是前任,”康乐纯稍稍拔高了音量,“还请时小姐注意分寸,不要再有意纠缠。虚无缥缈的希望,只会加重朝予的痛苦。”
时鸢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她牺牲了不止半小时的码字时间,就是为了坐在这里,听一个执着多年的女人倒打一耙、宣示主权?
“康医生,我想你有必要明白一件事情,我并不是什么雌竞爱好者。”时鸢叹口气,觉得现实和小说一样狗血,“如果你对陈朝予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和他沟通,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她拿起手包,作势要离开:“我不知道你是以现任还是追求者的身份与我说这些,但都与我毫无关系了。陈朝予心里有谁,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时鸢刚走出两步,康乐纯霍然起身,对着她的背影发问。
“你口口声声说与你无关,你敢保证问心无愧、对他没有半点旧情吗?”她的声音缓缓低下来,“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
时鸢停步,回眸时依旧带着轻松的笑意。
“那我应该,知道什么?”
等待已久的正题终于开始,时鸢不禁感叹,和康乐纯沟通实在费力,希望永远不要再有下回。
再次开口时,康乐纯已经平静了许多。
“朝予的家庭情况,我想你应该多少知道一些。”
时鸢点点头,想了想,又摇头。
“知道他是单亲家庭,还有个姐姐,仅此而已。”
陈朝予不想说的事情,她从来不会追问,不希望他有一点为难。
她愿意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待他主动坦白的那天。
可惜,直到两人分开,她都没能等到。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康乐纯的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兴奋,“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朝予为了能和你在一起,究竟都放弃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时鸢心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坦白局那次,她已经知道陈朝予为她改了志愿。
那……然后呢?
“从大学开始,你们就住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哪怕一次,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时鸢的大脑迟钝地开转了。
不,不对。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