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住人的家里已经又落上了一层灰,她拿了毛巾在手里,又很快放下,收拾了又怎么样,还是只能等着落下又一层灰。
之前一周还能住上那么几天,自从秦海庆那场饭局之后,易传进已经不许她在这里过夜,他拿着赵立冬内幕交易的那份证据步步紧逼,摆烂之后她看似作天作地,可实际她被他困在手里,脱逃无望。
这个局,要如何才能破开。
撑着额头正想着,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男人的嗓音清浅,语气带着几分关切。“我大姨怎么样。”
浅夏打开衣柜的动作顿住,语气有些讽刺。“你不摆那一场鸿门宴的话,秦姨可不用受这场罪。”
“唔……”他并不作辩驳,只问:“下午还上班吗?”
浅夏把衣柜里的冬装往床上放。“不上。”
“那你打算做什么,要我翘班回来陪你吗?”纸张唰唰翻过的声音传来,易传进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浅夏想像着他坐在椅子上,一边办公一边和她闲聊的模样。他必定嘴角含笑,心情颇佳。
浅夏捏着衣柜门的手略略用力。“不用,我收拾几件衣服就回去了。”
似乎失望的语调。“好吧。”
说是很快就回去,却仍然不知不觉呆了许久,到静园的时候易传进已经在家了,浅夏下了出租车之后一抬头就看见了露台上的男人,他已经换了衣服,灰蓝色的羊毛内衫,外面一件米色外套,裤子是黑色的休闲裤,一身休闲装扮,距离隔得远,浅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僵立的姿态,仿佛已经在那儿站了许久。
进屋后浅夏接过阿姨递过来的拖鞋,随口问了一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姨朝楼上看了一眼。“我过来的时候易先进已经在家了。”
阿姨四点半过来做晚餐,也就是说,那时候易传进已经回来了。
换好鞋上去,易传进已经回了卧室,他的视线落在她提进去的袋子上,从袋口隐约可以看见里面装的是衣服,又是她以前和赵立冬在一起买的那些,前几天他才让人把春夏的丢掉了,今天她就又把秋冬的带了过来,真是好得好。想到这里,易传进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不过面上倒是不显,只问了浅夏一句。“不是说很快就回来?”
见他情绪还好,浅夏把提起的和他作对的劲头压了下去,只回道:“有点事耽搁了一下。”
晚餐吃得颇为沉默,阿姨收拾好离开之后整间别墅安静了下来,易传进去书房加班,浅夏把衣服拿出来挂在衣帽间里,之后她去浴室洗澡,才洗到一半易传进就推开门走了进来,男人赤裸着身体,水珠沿着肌理分明的线条往下滑,一寸一寸,最后落入从林之中,那处地方,被她看了几眼,渐渐挺立起来。
浅夏别开眼。
易传进向前迈了一步,把她摁在冰冷的砖面上,从背脊吻起,逐渐向下,在腰窝停留,轻轻啃咬一圈,又往下移动,在浑圆的臀部咬上一口,浅夏吃疼,伸手去打他,却被他翻了个面,背脊抵上坚硬的砖面,他摁着她的手抵在墙上,头埋进密林之中,用唇舌去感受她动情的味道。
浅夏尖叫起来。“易传进,你疯了。”
“看来你和赵立冬没这么玩过。”他笃定的语气。
“在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变态。”浅夏怒呵道。
易传进轻笑了一声,也不理会她,直折腾她汗湿淋漓,声音绵软之后才站起身,利刃切进去,他的动作激烈,力道毫无收敛,浅夏在水雾中挣扎却像是落进了琥珀中小虫子,渐渐的就没了生气,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她甚至怀疑易传进这两天是不是吃了药,不然怎么没完没了的没个尽头,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到有人对话的声音。
“易先生,这些都要丢了吗?”
“对,丢掉,全部。”
对话就这么两句就结束了,浅夏眼皮沉重,很快就又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已提快八点了,匆匆忙忙洗漱好往楼下走,餐厅里易传进正在用早餐,看见她下楼,阿姨把她的碗筷拿了出来,浅夏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着急忙慌往玄关走。
“要迟到了?”
浅夏嗯了一声,弯腰换鞋,易传进接过阿姨打包好的早餐递给她,浅夏看了一眼,倒也没拒绝,接过之后却见易传进抱着手臂幽幽的站在一旁,语气刻薄。“开车只需要二十分钟,地铁公交转来转去要一个小时,不让人送,让你去拿个驾照又死活不干,活该。”
这个话题已经提过数次,浅夏急着出门,只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拉开门。
女人匆匆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这仍然是一副拒绝的模样,易传进转过身,阿姨已经在收拾餐桌,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她一起吃过早餐,她总是拒绝他,从衣服首饰,到车子房子,仿佛两条泾渭分明的线,她把两人之间划分开,一人在这边,一人在那边,他想过去,她不让,他让她过来,她不肯。
她所有的一切,只对赵立冬放出通道。
易传进心底生出戾气,,随即拨了一个电话出去。“诚至,给她报个驾校。”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她一副摆烂无所畏惧的模样,他也不必表现得小小翼翼讨她欢心,她不想开他的车,他偏要。
浅夏是晚上洗完澡才发现昨天拿过来的衣服被丢掉了,那时她去拿睡衣,换上往外走的进候忽然觉出些不对,偌大的衣帽间,一件她拿来的衣服也没有,连她提过来的,那个放在角落里的袋子,也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