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相当难听,浅夏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他为什么这么说,看着他朝她走近,浅夏便后退,后来没有退路了,她便慢慢的往门边挪。
易传进半睁着眼,撑着脑袋倒是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他感觉醉意有些上来了,想睡觉,但是潜意识又告诉他,不能让这个女人就这么走,所以只逗宠物一般,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嘴里仍然在嘀嘀咕咕。“你们这样的女人,我从小到现在,见得太多了,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勾搭男人,妄图不劳而获……”
“空有一张面皮,贪慕虚荣,喜欢一切带着logo的东西……
“内心空虚,肮脏,脑海全是算计……”
“对自己极其自信,以为男人都极度愚蠢……”
他一副冷漠愤恨的语气,脸上并也没有太大的表情,浅夏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酒味,见他把门口挡着,心里又慌又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拍两张照片。你让一下,我马上走。”
易传进勾了一下嘴角。“你这个借口,太拙劣了。”
“我说都是真的。”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们都消失了,易诚也消失了,一切都结束了。”
浅夏急得眼泪快要掉下来。“你让我一下,我马上就走,真的,你试一试好不好。”
“你叫我让我就让,没那么容易。你以为,惹了我,这么容易就能放过你。”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反正不准走……”男人的动作已经有些踉跄,扑过来似乎想抓她。“就这样就想溜,你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
浅夏躲了过去,心里愈发害怕起来,一个单身女人和一个醉鬼处在浴室这样的空间,他胡乱起来,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交待清楚,就别想离开这儿。”
男人愤恨的语气。
浅夏再也顾不上其它,解锁了手机打算报警。易传进看见她的动作,趁她一双手发抖的时候猛的扑了过去,把人抓在了怀里。
浅夏完全被吓住了,她才毕业两年,人生经历算不上丰富。她完全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想干什么,又怕他借着酒劲,对她干一些什么。
越想越害怕,浅夏一下就哭了出来。她使劲去掰他的手,哽咽着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说,叫什么名字。”
“苏……苏浅夏……”
“什么?”
“苏浅夏啊,我说了,你快放开我。”浅夏哭得更厉害。
易传进听见了似乎又没听见,脑海中本能分析是哪几个字,他醉乎乎的不松手,岂是浅夏一个女人能耐何得了的,僵持之中,浅夏伸手摁灭了洗手间的灯,趁易传进分神的瞬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易传进吃痛,松开了她。
浅夏抓住机会,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易传进睡醒之后人已经彻底清醒了,他扫了一眼时间,打电话给江清希。
那端似乎才睡着不久,语气有些愤怒。“大晚上的,你干嘛。”
易传进语气不善。“你们环亚都招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整个酒店一股歪风斜气,一个餐饮部的副经理,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部门的,名字叫苏浅夏,我不想以后再在丽景看见她们。”
浅夏逃出门后,连电梯也不敢坐,胡乱套上裙子后就沿着楼梯往下跑,一边跑还要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追来。直到出了一楼,连续奔跑后的胸腔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才撑着腿慢慢走到花园里的一处座椅旁,她拿起手机给赵立冬打电话,手一直抖着,花了好几秒才把电话拨了出去。
“立冬,你……你在哪里,你加完班了吗?”
她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赵立冬停下手上的动作。“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浅夏情绪再也崩不住了。“你出来一下,你出来一下好不好,我碰到个变态,我现在好害怕。”
他推开椅子站起来。“你在哪里。”
赵立冬是五分钟之后赶到的,酒店夜晚的路灯并不算太明亮,他走得太快,撞上了花园里的摆件,却感觉不到疼痛,直到看见他,紧张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她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手臂抱着腿,头埋得低低的,看上去只有小小的一团。
“夏夏……”
她整个人颤动了一下,抬起头看清了面前的人,抹了一下眼角,整个人飞扑到他怀里,再也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没事了。”
她哽咽得一抽一抽的。
赵立冬掌心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只觉得她的哭声像是猫的爪子,一下一下划在他的心里,让他也跟着痛了起来。
浅夏没有回宿舍,赵立冬在不远处的经济型酒店开了一间房,他陪着她说了许多话,直到她忍不住困意闭上了眼睛,才赶回公司拿了笔记本回酒店加班。
浅夏半夜醒来,看见书桌旁聚精会神的男人,终于彻底安下心来。
第二天早上醒来浅夏情绪已经好了许多,赵立冬让她请假休息一天,如果实在不想去丽景,辞职也可以。
“你是最重要的。”他把她轻轻拥在怀里,亲吻她。
其实赵立冬大学毕业进的这家设计院算是上港实力颇为雄厚的一家,就算是新人,也能拿到不错的薪水。就算浅夏不上班,两个人倒也能生活下去。
只是成年人做事已经失去了任性的资格,尤其像他们这种身后无所支撑的年轻人,更是不可能说辞职就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