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宝,你想得太简单了。等参加完这场婚礼,咱们再从长计议。”芬利叹气,拍了拍她的肩,认为甘芊想走的路根本行不通。
邢樾为何愿意回到刑家掌权,因为他想坐上这个位置,将当初所有阻拦他跟甘芊在一起的人全部狠狠报复。
不然,他根本不会愿意接任家族事业。
“你跟邢樾没有结束,就算你狠心嫁给别人,他也不会跟你结束。他为了你有多疯狂,你是知道的。”
作为一路看这两人痴缠的旁观者,芬利建议甘芊清醒的想一想她跟邢樾的以后。
站到民宿酒店房间的露台上抽完一根女士烟,看看时间晚了,芬利跟甘芊告辞。“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临走,甘芊瞧见芬利脖子上有个短刺痕,猩红色的,还很新。
“芬利,怎么弄的?”甘芊瞳孔微颤,想到了某种可能。
“邢樾为难你了?”甘芊十分惧怕芬利因为她,被邢樾伤及无辜。
“不是……我自己弄的……”芬利将手里的烟掐灭,握在手心,准备走的时候带出去。
尔后,芬利望了望甘芊染上潮湿的眼眸,娓娓提起这个伤口的来历。
“上个月,他来了京北,专门找我了,有个晚上,在我住的公寓地下停车场,他开着一辆巴博斯堵了我的帕纳梅拉,径直拉开车门,凶得要死的把我从车座上拉下来,逼问我你在哪里。他知道了我让迟宴泽找到了你,却没有让他找到你,他说再不告诉他,他就立刻把我在那个停车场撞死。”
芬利回想当时邢樾的疯狂,即使知道他是个危险到了极点的男人,可是那个晚上如常下班回家的芬利,毫无防备的被他揪住拷问甘芊的下落,对任何事都稳重精明的芬利当时也完全被吓破了胆。
她从来没见过那样可怕的人,像只被激怒到极点的凶兽,双眸燃火,俊俏的脸孔布满胁迫。
芬利当时有如果再守口如瓶下去,她真的会被邢樾弄死的觉悟。
可是那个晚上她还是没有告诉邢樾,甘芊在哪里。
就算邢樾弄死她,她也不会说。
纠缠的最后,芬利被邢樾按到她的轿车驾驶座上,芬利摸起中控台放着的一只小刀,指向自己的脖颈,不吝将自己当场刺出血来,咬牙嘲讽气急败坏到了极点的男人,“邢樾,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让你知道她在哪里!”
“姚芬利,别碰老子的女人。不然真的就是你的死期到了。”邢樾拉走芬利手里的刀,扫兴的将她摔向车内,气急败坏的开车走了。
从那一天开始,邢樾开始更发疯的到处搜寻甘芊的下落。
数次扑空之后,终于得到消息,在杭城,在一间民办影视艺术大学,有个年轻的舞蹈形体女老师在那儿任教。
而迟宴泽跟周柠琅决定领证前,曾经去过一趟杭城的法喜寺求姻缘,求完之后,他们没有当天离开,而是在杭城过了一夜。
邢樾于是将他近一个月的行程都安排在杭城。
终于,消失许久的甘芊再度浮现,在杭城给他打电话,要他放过那个女学生。
这些事芬利都知道了,甘芊躲不下去了。
就算她真的跟那个郑栩文领证结婚,做郑栩文的妻子,疯狂到极点,想她快想疯了的邢樾也会僭越伦理道德,将她重新夺回来。
“疼不疼?抱歉……”
甘芊感到十分愧疚,她伸手,想摸摸芬利的伤痕。
芬利躲开,不让她碰。“没事儿,一点小伤。当时不这么做,他不会泄气。好好睡觉,明天美美的参加你最好朋友的婚礼。我让阿俊给你准备的衣服,照你以前的身材尺寸。不合适的话,及时告诉我,我让他马上安排新的来。”
“嗯,芬利姐,谢谢你。”甘芊由衷的说了一句。
那一年,如果没有遇上姚芬利及时将她送到医院,其实她就真的死了。
她对姚芬利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
姚芬利是不是真的喜欢女生,甘芊不知道,但是她们之间的友情是真的。
姚芬利走后,甘芊洗了澡,换上自己带的居家棉睡裙,把阿俊为她准备的礼服裙子打开看。
石榴红色的挂脖礼服裙,收腰紧臀款,后背镂空,前身切得很窄,会隐隐露出她肋骨下的刺青。
甘芊已经许久没有穿过这样风格惹火的裙子,她微微皱眉,想叫芬利帮忙换一条来,可是觉得这样太麻烦他们了。
她现在也不是芬利公司里的模特儿,只是一个普通大学教师,能给她特地安排一条价值六位数的裙子,已经是芬利对她的厚爱。
甘芊决定明天就穿这条裙子去参加婚礼,当然,她不会出席婚宴,她只会站在无人知晓的远处,静静的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走上红毯当新娘。
民宿房间少,芬利找的是安静的店,住客也少。
甘芊睡下后没一会儿,便听到有新的住客来到。
来人来头不小,不徐不疾的走在前面,一串脚步声焦急的跟着他来到。
“邢总,照您的要求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这里距离明天的婚宴地点只有15公里路程,明早您过去会很节省时间。”
“甘小姐具体在哪间艺术大学担任教师,我们已经在查了。”
“那个被关在警局的小姑娘已经说了学校名字,我们马上会得到确定的消息,是不是她上学的那间学校。”
“邢总,时间太晚了。您先休息吧。放心,您要找的人,就算是去了天涯海角,也会被找到。”
一阵恭维迎奉的说话后,这些舔脸伺候高人不止一等的公子爷的人,悉数识趣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