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也想来给这对新人敬酒,后来想想算了,没什么意思。
她今天到这里来不是来看周柠琅跟迟宴泽,是来邂逅庄靖方的。
鲜花着锦,氛围热闹的场地里,迟宴泽跟周柠琅招呼了一圈宾客,周柠琅有些累了,迟宴泽带她到陈颂专门给她准备的休息室里休息。
怕她脚酸,他弯下腰来,脱掉她的高跟,拽住她的脚踝,给她揉脚,一脸心疼她的认真。
周柠琅怀疑他是不是在跟庄靖方说的那句话较真。
“没想到你的前女友们都没来参加你的婚礼,倒是我的相亲对象来了。”周柠琅打趣的说。
“爷没有前女友,爷这辈子只跟周柠琅正式交往过。”迟宴泽厉声宣告,蹲在她裙下,拽住她小巧的脚背,放在他的西装裤上,动作轻柔的帮她揉,温声问她,“累不累?要不然剩下的桌我们不敬酒了。”
他们迟家的关系太多了,今天这个婚宴有几百多桌,秦知昭让他们逐个敬酒,迟宴泽不答应,怕累着周柠琅。
秦知昭说这些来的人都是达官贵人,以后对他们的工作有帮助,必须得一个个的结识。
周柠琅懂事,拉着迟宴泽一桌一桌的敬酒,现在把自己累着了。
外面的宴席像煮沸的开水,人声鼎沸,快乐喧哗,的确是喜庆的日子。
也的确来了很多大官大商。
可是迟宴泽也不照他爸妈的意思去好好接待,专门在这儿给周柠琅揉脚,她穿不惯高跟,脚早就走酸了。他知道。
敬酒环节里,她穿高跟跟旗袍,挽高发髻,戴金凤钗,垂金流苏耳环,让迟宴泽看得心里发痒。
被庄靖方敬酒的时候,迟宴泽表面上故作平静,心里想到的都是,好险,这么恪守规矩的乖顺女孩子最后没有选庄靖方,选的是迟宴泽。
“不累。”被男人揉脚的周柠琅轻声回答,被他这么搓抚着裸脚,她渐渐有些乱了呼吸,回答他的口气也有些酥软。
他牵着她的腿,举高之后,两片旗袍落下去,她凝脂白的腿根露出来不少,晃在那儿,迟宴泽的眼睛都被晃疼。
哽了几下瘦突喉结,“还要出去接着敬酒吗?”迟宴泽问,厚掌搭上周柠琅的腰,起身坐在一只中式桦木圈椅上,将她拉到他腿上坐着,“不出去咱们就在这儿洞房。”
“说什么呢你?”周柠琅脸红红的笑了,偏头开去,躲着他腻歪的唇,耳朵上挂的金流苏耳环不停的晃动。
迟宴泽的唇饶过那些小金串,亲在她滑润细腻的脸上。
适才庄靖方才提醒过他,周柠琅是恪守规矩的女孩子,他嗯过了,答应了,但是马上到了他怀里,周柠琅就可以变得不守规矩,跟他随便乱来。
周柠琅的确是循规蹈矩长大的女孩子。
因为循规蹈矩,过了不少苦日子,以后跟了迟宴泽,迟宴泽绝对要让她随心所欲。
迟宴泽用掌心摩挲旗袍美人的腰,徐徐图之。
“要不要在这儿跟爷洞房?嗯?”他嗓音醇厚的问她。手掌从她细腰滑下,在她的旗袍缝边不停的撩拨着画圈。
周柠琅被男人逗得口干舌燥,举起旁边的一杯香槟,一口饮干,起身拉他出去,“走吧,我们还有一半的酒桌没敬酒呢。”
“不敬了。爷的公主累了,我心疼了,让她不营业了。”迟宴泽不高兴出去继续赔笑了。
周柠琅懂事,拉着他。“别耍赖了,快来。”
小夫妻又打起精神,去敬了一圈酒。
庄靖方已经吃完离开了,迟宴泽假装不经意的朝他坐的位置看过去,看到他已经不在了。
迟宴泽玩味着庄靖方适才敬酒时对迟宴泽说的话,在心里暗下决定,婚后他一定会让周柠琅完全忘记这个前任相亲对象。
甘芊没来参加周柠琅的婚礼,不过包了一个很大的红包,让严卉递给周柠琅。
因为她没来,今日特地从瑞士推掉一场商务谈判,不远千里赶来参加这场婚礼的男人扑了个空。
他在角落里坐着,绝望至极的没想到甘芊能避他到这种程度。
她最好朋友的婚礼,她都不来参加,原因只因为要是她来了,她就会遇见邢樾。
又一次的,邢樾坐在角落里喝闷酒,他真的好羡慕迟宴泽,能用那么长的时间,花光那么多的力气,带给周柠琅她想要的安全感,娶得佳人归。
没多久,周墨恺,任中昱几个带着基地里的空军飞行员同事闹着要迟宴泽大声朗诵周柠琅写给他的情书。
周柠琅不准他们胡闹,不准迟宴泽当众朗诵。
岂料,迟宴泽居然欣然接招,高声回应:“爷不朗诵,爷背诵。背诵行吗?”
语毕,他真的逐字逐句把周柠琅曾经在苦涩的青春期里,怀着忐忑的心情里为他写下的情书背了出来。
“迟宴泽:
你好,你还记得巴赫的cellosuiteno1gajor,bwv1007
大提琴曲组曲的序曲吗?就是你拉起来充满了颗粒感的那首曲子,调子悠扬得会让人忍不住联想起浩瀚星空。
……
迟宴泽,我真的喜欢你,喜欢你一身傲骨,锄强扶弱;喜欢你一腔赤诚,百折不挠;喜欢你一心坚定,勇往直前。”
他们一帮年轻人都听得入神,从这封情书里明白了这两人这一路是多么不容易才步入婚姻的殿堂。
念完情书,迟宴泽把眼泪花扑闪的周柠琅抱他怀里,用唇吻干她的眼泪。
“别哭了,情书我都收到了,并且在心里记下来了,周柠琅,迟宴泽此生的每一次启航跟归航,都以你为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