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就去呗,反正在京北呆着压力也大,秦法官给她找那个工作,她干着不喜欢,乖得很,一直没跟我抱怨,直到昨天终于忍不了了。”
迟宴泽其实是知道周柠琅的心思的,他就是希望她慢慢适应有事跟他商量的相处模式,他们已经结婚了,她应该要努力多跟他表达自己。
只要能让周柠琅开心的,并且有价值的事,迟宴泽都会让周柠琅去做。
“你愿意长期跟她分隔两地?偶尔做做周末夫妻?”陈颂问。
“肯定不愿意啊。一天不抱周柠琅,老子浑身都不舒服。”迟宴泽捏着陈颂给的那只烟,神态有点儿无奈。
“那以后咋处?”陈颂替他犯难。
“跟着她去呗,不管天涯海角。老子都跟她去。”迟宴泽瞧着陈颂的眼睛,问他,“颂爷,你放过风筝吗?”
“肯定放过。”被他这么问。陈颂轻轻笑了。
迟宴泽比喻了一下,“风筝往哪儿飞,只能被系着他的那根风筝线决定。”
“所以你们这婚礼大概率是要去璃城办?”陈颂悟了。
“对。”迟宴泽说。
“想搞什么花样,我给你安排。”陈颂愿意听听迟宴泽的思路。
“等我的职位调动申请批准批下来,我告诉你。”迟宴泽回答。
今天迟宴泽已经跟白桦屯打报告,申请调去璃城基地就职了。
“不可惜吗?在白桦屯再呆几年,得去西长安街了。再上岁数,能捞个省长做做了。”
陈颂提醒,那是迟宴泽牵一发动全身的仕途,他主动申请去了偏远的璃城,以后就没机会了。
迟宴泽有勇有谋,文韬武略,懂得伺机而动,绝对是懂得把玩政治的,这次能不动声色的把陆允锦跟明汐他们那派的人打下去,就是他能力的体现。
他要是呆在京北一直升官,三十五岁一过,陈颂以后搞房地产申请拿地,可能需要迟宴泽亲笔签字批复。
这就是秦知昭给迟宴泽选的路。
普通的做生意她瞧不上,她觉得搞政治才能光耀门楣。迟宴泽在秦知昭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天之骄子。
可是迟宴泽没有这样的野心。
“啧……爷做空军飞行员哪里是为了那些?”迟宴泽喟叹。
这些年,除了这个职业本身带给他的使命感,他每次在万里晴空启航,瞧见的就是周柠琅希望他瞧见的那些美妙。
去看风和日暖,花漫九州;去见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是为了筑梦空天,铸造未来。”
迟宴泽抿了口德国黑啤,仰月唇边滚出空军招飞的宣传语。
他笑得特别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