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迟宴泽就是个吊哥,能把女生的心吊得跟电压不稳的电灯胆似的,为他忽明忽暗的晃荡在高空。
“不应该吗?我一直等在那儿,给人家制造麻烦了。你跟陈颂一直不出来,在里面磨叽什么呢。”迟宴泽抱怨。
“我去逛了一下超市,给你买了点零食。”
“我又不吃零食。”
苏玟夏告诉他:“陈颂刚才说要给我开接待会,还说晚上你们有牌局。”
迟宴泽眉头微微蹙起,大小姐又在给他下套了。看他钻哪个,是陪她还是去打牌。
“我晚上要准备开学典礼的演讲。”迟宴泽回答。他哪个都不钻。
“你是新生代表?”苏玟夏很惊讶,“你愿意当着全校新生营业?不会吧?”
“没办法啊,我们基地班的教练员跟辅导员都给我打电话了,谁让我在两边的成绩都是第一名呢。”迟宴泽口吻无奈的回答。
“你当新生代表,上台演说,不会是教人怎么玩赛车跟打牌吧。”苏玟夏掩嘴笑。
“也行啊,如果开学典礼当天站在队伍里的人愿意听的话。”感到跟苏玟夏攀谈很无趣的迟宴泽表示没有什么不能的。
几分钟后,苏玟夏又说了些话,他左耳进,右耳出,觉得有些无聊,他下意识的踏了踏油门,开始提速。
塞纳gtr硕大的尾翼跟凶狠的风刃在机场高速路上一闪而过。
陈颂坐的幻影很快被迟宴泽甩在很后面。
晚上,陈颂给苏玟夏接风,把陆允锦他们京北圈子里跟他们玩得好的阔少爷都叫来了。
迟宴泽老家在京南,本来跟他们不熟,但是他跟陈颂在十二岁的时候一起上过卡丁车俱乐部,后来学f1,跟过同一个陪驾教练,从那时候就开始交好,到现在一起上大学了,谈得上是彼此瞧得上眼的好兄弟。
陈颂高中毕业,本来家里安排他去国外读商科,但是陈颂还想跟国内这帮人继续玩业余赛车,志愿就填了北清大的经融管理学院。
跟迟宴泽,苏玟夏被录取到同一个大学。
苏玟夏是艺术学院的,她学小提琴,专业技巧很高,从小就拿了很多奖,暑假在美国参加世界水平的比赛,拿了一等奖,算是小小的出圈了。
她跟陈颂是青梅竹马,两家的爷爷是战场上的战友,彼此从小就有很多互动。
初中苏玟夏为了小提琴考级,方便跟一个名家练琴,还在京北上过一学期的初三,那时候陈颂负责每天接送她去培训班。
苏玟夏认识迟宴泽是通过陈颂。
高考完一个礼拜,陈颂在京北约人赛车,苏玟夏第一次见迟宴泽。当天,苏玟夏就让陈颂帮忙,让迟宴泽当她男朋友。
一开始,迟宴泽不愿意,他有很多女朋友,从他身边来来去去的,他从不把女孩子放在心上。
苏玟夏跟陈颂关系亲密,他跟陈颂又是认识那么多年的好兄弟,迟宴泽怕没过几天把苏玟夏甩了,跟陈颂没法交代。
后来苏玟夏一直跟陈颂哭,各种软硬兼施,在陈颂的牵头下,迟宴泽那边不知为何就松口了,在一个喝得微醺的局上,他勉强答应跟苏玟夏来往。
当时他还在京南,没有常住京北,苏玟夏也不在京北,她家在扬城,他们就算是搞了一个月的微信暧昧吧。
相处模式大概就是苏玟夏一天起码发五十条微信,迟宴泽只回一到两条。
内容全是“哦”,“嗯”,“昂”。
即使这样,苏玟夏依然为他愈发着迷。
如今,北清大开学,他们在一起上大学了,才是面对面的相处正式展开。
迟宴泽早来了十几天,他那个在白桦屯空军基地当高官的小舅舅韩雅昶叫他早点过来,提前适应一下这边的生活。
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惹是生非的混不吝。在京南,他父母再忙,也要天天抽空管他。现在他来了京北上大学,他父母就把这个管教他的重任交给了他的小舅舅。
苏玟夏从美国回来,回了一趟扬城,今天再来京北。
这一路心里想的事全是要见到迟宴泽,跟在他身边,把他缠得紧紧的。
新生开学,大学校园里那么多女生,迟宴泽这种男生天生就是招蜂引蝶的主,苏玟夏不把他看紧了,他们一定分手。
带着这个认知,在京北一个着名夜店为苏玟夏展开的接风会上,苏玟夏吊带高定长裙曳地,风情万种,妩媚多姿,全程跟在迟宴泽身边。
迟宴泽打牌,她就坐在迟宴泽身边,帮他管筹码。
迟宴泽赢了一晚上,脸上都不见喜色。
隔天是他们去大学报到。迟宴泽的塞纳gtr一开进校园,全校轰动。
普通人拥有一辆塞纳就很夸张了,他拥有的是塞纳gtr。
那车停在教育超市的门口,挂的还是京南的车牌照。
迟宴泽去买烟,周柠琅抱着去系里刚领的军训服走过,他走出来,正好跟她撞个正脸。
这一次,他没戴墨镜,一张明晃晃的淡颜脸,耀眼得发光,像是头顶一直悬着一轮隐形月亮。
周柠琅跟新认识的室友云昕并肩走在一起,云昕终于亲眼见到这一届新生里的风云人物,为他啧啧感叹。
“欸欸欸,周柠琅,快看,新生代表,双学籍飞行员基地班的第一名。万分之四跟万分之六重迭的稀有概率,迟宴泽。”云昕激动的拉周柠琅看,她以为周柠琅不认识他。
站在超市门口的陈颂等迟宴泽上来,跟他一起朝跑车走,问他道:“泽爷,搞毛呢,买个烟那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