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老头笑着提醒一句,又道,“道理只能教化,却不能强求,只能要求讲道理的人,却不能要求不讲道理的人。”
“那讲道理的人不就亏了吗?”
“何为亏?何为不亏?你是觉得是在山中和你师父在一起的时光愉快?还是与人争斗不休时愉快?”
“在山中,和师父在一起时……”阿岫微微垂眼。
“这便对了,道理实则是为我们自己好啊,明白了道理,能静心了,心中便不会迷惘了。不迷惘了,能坚定选择自己的路了,便不会痛苦了。”
阿岫放下棋子:“我知道了,师祖,我输了。”
老头笑着抬抬手:“喏,你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
“嗯。”阿岫点点头,小跑去师父身旁,规规矩矩跟在一边,进了小木屋才隔空去抱他。
他白日里没睡多久,这会儿又躺下了,只是还是穿着衣裳,连靴子都未脱。
阿岫躺在他身旁,手搭在他的腰上,没过一会儿有了实感。
他睡着了。
阿岫微微撑起身,静静望着他,低声呢喃:“师父,阿岫还是最喜欢和师父在一块待着……”
他突然翻了个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嗯!”阿岫的脸被他的胸膛压住,差点儿没喘上气,用力挣了挣,才露出一点儿鼻尖来,好歹是能呼吸了,“师父,师父。”
没醒啊?醒了就摸不着了。那这是……师父从前的睡相也没这样差啊?
她仰头看着他的下颌,瞧见那颗微微凸起的喉结,忍不住伸着脖子,用嘴唇轻轻碰了碰……
“呃!”她低呼一声,被人扣住了臀。
她惊得瞪大了眼,双眸一动不动盯着他垂下的眼睫。
过了一会儿,没看见人睁开眼,她又垂眸往下看……
怎么突然起来了?做春梦了?
谢浮岚听不见,无意识地又扣了扣她的臀。
她深吸一口气,不敢再乱动了。慢慢地,那家伙自己消下去了,扣在她身上的手也逐渐松开,往上挪了挪,放在她腰上。
“还说从前对女人不感兴趣,骗人!”阿岫低骂一句,轻轻在他鼻尖上咬了一下,又笑着躺回他的臂弯里。
观尘有些尴尬,只庆幸还好阿岫不知自己就在此处。
他在自己的躯壳中,虽是什么都做不了,却能感觉到自己的感觉,他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尤其是或许是因睡着了,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东西。
未曾骗人,从前对情爱之事的确没有兴致。他在心里回答。
阿岫并未听到解释,其实她也未曾生气,她知道师父爱她,不再耿耿于怀这些没有影的小事。
虽然师父不能看见她,不能和她说话,但能这样和师父在一起,能日日触碰到师父,她已经十分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