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秦陌声音很低,“小舅,我等等过来陪你。”
陆夏薇心里怪陆昱安不给自己面子,搅了场,可面上又不敢得罪,她赔笑脸说:“昱安,家里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我们也是想趁机冲冲喜,你不喜欢,以后我们不让人来家里就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姐姐说一下,正好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一起吃饭。”
话落,陆夏薇伸手,试图去挽陆昱安的胳膊,却被他毫不犹豫地甩开。
他双手插兜站在沙旁,眸子里好像藏了头野兽:“不用,妈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陆夏薇指了指卧室。
陆昱安离开客厅后,所有人松了口气,而我跟着秦陌,进了梁慕昕房间。
梁慕昕果然又使出了惯用的伎俩,她哭着说:“秦陌哥哥,小舅好凶,我好害怕,他是不是以为我回来了,会分家产,我可以保证不要家里一分钱的。”
“别乱想,小舅就那个脾气,不过他说的有道理,你刚出院,经不住折腾,怪我没考虑周全,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再庆祝一次。”秦陌安慰道。
外面雷声滚滚,梁慕昕一头扎进秦陌怀里说:“我怕,哥哥多陪我会儿好不好?”
“嗯。”他轻拍着梁慕昕的后背,“我不走。”
看到两个人这么亲密的举动,宁时浅伸手去掐他们的脖子,可她根本伤害不到他们。
陆昱安在姥姥房间待到很晚,不知道为什么,宁时浅没法过去。
她一直等到陆昱安从里面出来,男人坐在沙上,拨动着金色打火机,点燃一支烟,烟雾袅袅上升,却没吸一下。
不一会儿他接了一通电话,除了“嗯,我知道了”,没说其它话,可那张脸比刚到家时还难看,黑色的眼睛里透露出的冷冽好像要凝成箭,射穿谁的心脏。
一根烟燃尽,他驱车快离开。
第二天,宁时浅在宁妈妈的喊声中回了家。
陈子怡亲自开车,宁妈妈坐在后座上,抱着宁时浅的骨灰盒一路上说着:“浅浅,我们回家。”
宁时浅的骨灰盒被安葬在宁爸爸身旁,宁妈妈让女儿等她,可宁时浅希望宁妈妈长命百岁,又担心宁妈妈失去了所有至亲,一个人独活会痛苦,以后逢年过节,她一个人该怎么过啊。
陈子怡在闺蜜的墓旁种上了向日葵。
生前她们聊过生死,宁时浅说她如果先走了,她的坟前不准种松柏、不准种菊花,给她种向日葵,做鬼她也要做个向阳的鬼。
她们的眼泪一直没断,几株向日葵种完,陈子怡深吸一口气,她做了个重要的决定:“阿姨,清州离江城也就五六十公里,你就让我跟你住吧。”
宁妈妈妈心疼她两地奔波辛苦,可拗不过她,只好让她留下。
宁时浅跟了宁妈妈半个月,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半个月后,宁时浅的灵魂回到了秦陌身边。
秦陌终于想起了她,他跑到医院,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冷笑:“给她十分钟,要么给我定位,要么给我打电话。”
“秦先生,宁小姐换肾没两天就去世了。”
秦陌嘴角的笑容满是嘲弄:“她给了你多少钱,连装死这一套都开始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