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不堪一击的我们
“你什么意思?”霍母只能够感觉得到我的嘲笑,并不了解我说这一句话是为什么。
我继续大笑,果然,人只要到了一定的悲伤程度是哭不出来的,只能慢慢地笑着,最后也变成哈哈大笑。
“你到底在笑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这副癫狂的模样彻底吓到了霍母,她哆哆嗦嗦从沙上站起来,绕到桌子后面,老爸害怕成这个样子,都不忘了威胁我:“我告诉你啊,这里都是保镖,你要是敢咬我,现在就会命丧于此。”
我不在笑了,反问她:“你是害怕我咬你,然后将艾滋病传染给你?你不应该害怕呀,你不是说国外的医疗水平高,能够将这个病治好。”
“我告诉你,你不要过来!”
我看的她目光,将她吓坏了。
霍母这样的胆小,却会让别人推向死亡的深渊。
我的确有冲动去咬她,但是仅存的理智却把我拉回来了。
“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
霍母仍然是躲在饭桌后的,脸上虽然是畏惧,但撞着胆子和我一字一句地反驳我:“我想过别人吗?我怎么想?我什么事情不都要先把我的儿子考虑好吗?”
“沈清禾,你别以为我是怕死的,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怕,只要你们两个不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
“阿姨,你何苦这样?”我一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计谋,我承受着的这些巨大压力原本是不用承受的,心中不免悲伤:“枉作小人。”
这四个字越来越让霍母害怕,她皱着眉头问我:“你一直重复这几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你的儿子也感染了艾滋病。”霍司宴从大门走进来。
管家在后面追:“少爷你不能过去,富人已经吩咐过了不让任何人进去。”
霍司宴只是看了,神色冰冷:“滚。”
管家只好下去,霍母站在饭桌后,脸一瞬间成了白色,不确定的问:“司宴,你说什么?”
我们两个一直保持着通话,所以刚刚的一切,霍司宴全部听到了。
“我说,我也感染了艾滋病。”
多么可笑,霍母一心为了霍司宴,可偏偏这一切的悲剧又是因为她而起。
霍母再也忍不住了,从餐桌后面跑过来,一巴掌甩到霍司宴的脸上,大骂:“你现在学得好了,都可能这件事情来骗我了,我知道你什么想法,你不就是想着让我把她送到国外去吗?你以为我这里有解药这样骗我吗?告诉你我这里没有解药!你根本用不着这样骗我!”
霍司宴脸被打到另一边,但还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妈妈,我没有想到这事情居然是你引起的,你可以不相信,可事实是怎么样的,你我都清楚。我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撒谎。”霍司宴很冷静,几乎是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说出了这一段话。
“我想过很多人,但是唯独我没有想到是我妈妈,我知道你爱我,但是我认为你有理智,危害到别人生命的事情,你是不会做的,是我错了。”
霍母忍受不住,崩溃大哭,像一个泼妇一样,宣泄自己的情绪:“我早告诉你不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你非不听!现在怎么办,你应该怎么办?”
“这个女人就是扫把星,哪有一个男人接触他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一个司南,一个是你!你该怎么办啊?”
她极端的情绪宣泄出来后,又平静的擦干净的眼泪,不知道是安慰霍司宴还是安慰自己:“司宴,妈妈真的在国外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一定有办法的,我去打电话!”
大悲大喜两种极端的情绪之下,霍母已经站不稳,走了两步摔倒在地,霍司宴将她扶了起来。
霍母的眼泪没有停止,这世界上果然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当知道我生病的时候,她疯狂的站在事件之外对我幸灾乐祸,可现在知道霍司宴也生病了,就好像已经看到了死亡来临的样子。
“司宴,妈妈没事,妈妈一定要找到治好你的办法。你等着!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我马上去打电话!”
霍司宴冷静的摇摇头:“不用了。”
“你不相信妈妈是不是?”
“我是相信科学,到现在还没有特效药,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霍母被霍司宴逼着认清事实,再一次崩溃大哭:“那你要怎么办?你离开这个女人不就好了吗?为什么?”
“因为我爱她。”霍司宴极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眉头轻微的皱着,悲伤都在他身边环绕着:“你不用再想着我怎么办,我既然能够为了她感染艾滋病,就已经做好了和她在一起的准备。我是自愿的,你不要再伤害她。她是无辜的。被你这样对待,已经是很残忍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伤害她。”
“那你呢?”霍母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你也生病了,你要怎么办?”
霍司宴没有停留在这个问题上,这件事情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才能继续往下说:“妈妈,你爱我吗?现在我想了想,你只是小时候听话懂事的我,从我不听你的话开始,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对不对?”
“表面上你好像在针对清禾,其实只是想通过这种手段逼我就范,让我重新回到小时候的样子。可人总会长大,谁都没有办法回到小时候。”
“我不会再听你的话,也不会和沈清禾分开,就算她到最后也不会喜欢我,我仍然愿意追求她的脚步。”
霍司宴到最后一句话说完,也没有看过霍母一眼。
“我们走吧。”霍司宴将自己佩戴的围巾围绕在我的脖子上:“外面风大,不要着凉了。”
这一刻,我感觉霍母一下子苍老了。
我转过目光,和霍司宴一起离开这座别墅。
从头到尾,霍司宴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霍司宴全身的低气压车里蔓延,我想如果此刻车能够感受到情绪,一定会感受得到他的难过。
我们两个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只不过原因有些许的不同。
“喝酒去吗?”我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