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霍司宴信不过之前的医生,这次又去了其他的医院。
医生听了我们两个人的话,只觉得匪夷所思:“这么说,你们两个人都有感染艾滋病的风险?”
“可以这么理解。”
“你们…你们…”医生纠结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词语:“生死相依?”
这个词放在现代这个环境来说并不算恰当,但霍司宴却觉得很好,我也这样认为。
他对我可不就是生死相依吗?
医生一边开着检查的单子一边安慰我们:“你们也不用慌张,先要确诊是不是,才能开始研究治疗方案?你们现在有没有什么症状呀,比如起红疹之类的。”
我摇摇头:“没有。”
“嗯?你不是说你感染一个多月了吗?”医生从电脑后面抬头:“这么说现在还一点症状都没有?”
“对。”
医生又点头:“这个东西说不好,也有可能是你吃的阻断药有反应了。那就是个好事。先检查,检查完我们在讨论。”
我想我是自私的,我记得第一次检查时我脑子里都是蒙蒙的,什么都不敢想,由着医生检查。
但这次我知道有人陪着我,我心里居然能够安心。
我恨自己的自私,我恨自己的无耻。
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拒绝一路同行的诱惑。
我有千万的理由在脑海里翻涌,告诉自己不应该这样,理智一直在大声喧嚣,问我为何如此自私?
等到所有的检查结束,我们又一起去医生的办公室,霍司宴安慰我:“现在我可以一直陪着你,你不用再担心任何一件事情了。”
这句话便是我无耻的根源了。
医生看着报告,又抬头看看我们:“你们的检查结果很好啊,没有什么事情。”
我心里升起一丝希望:“这是不是代表着我们没有被感染?”
“现在说不好,得从你感染六个月以后我们才能下决定,现在不能轻易地说感染或者没感染。”医生看出来我的失望,安慰我:“总之现在来看是一个好结果,是一个好的开始。”
走出医院,我只感觉阳光明媚。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霍司宴一直没松开我的手,好像怕自己感染不了似的,将伤口直接对着伤口:“还要回山区吗?”
我摇头:“不去了,已经有老师过去了,我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捐赠物资,修路,看看怎么能够提高教育水平,能够让他们少受一点苦。”
“修路的事情我会去办,你不要太操心。”霍司宴停顿了一下:“身体要紧。”
我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他是想说我不要太劳累,注意身体。
万一免疫力低下,感染了又该怎么办?
“我做事有分寸的,别害怕。”
霍司宴在我的事情上前怕狼后怕虎,让我哭笑不得。
“我要先回公司,去看看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了。”
我理了一下工作进程:“我回来的事情肯定瞒不了多久,既然我没打算离开,也不需要继续说着谎言。”
我不放心又嘱咐了一遍:“我说的是我从国外回来了,不是告诉他们我生病了。”
我不想他们担心。
“我知道。”霍司宴这三个字让我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