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见到你的好朋友,你说巧不巧?她说我和你长的很像。”我开始无厘头的碎碎念:“她那个地方很好,真的,级治愈人心,我那点为难自己的想法,彻底被治愈好了。”
“我本来在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但我看见那群孩子的笑脸后,突然感觉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情。”
“妈妈,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说到这,我莫名的笑了:“妈妈才不会说我傻,只会说我可爱。”
我扭头,看见有人从山下走来。
先生模糊不清的身影,后来渐渐清晰。
怎么会是霍司宴?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倘若在这个时候面对面,尴尬两个字已经从我脑海里蹦出来了。
眼看着他快要走到,我一个飞身跃起藏到大树后面。
万幸,我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拿。
霍司宴抱着一束康乃馨,放到墓碑前,伸手把墨镜摘下来。
“妈妈,我来看你了。”
我忍不住吐槽,那是我妈,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叫妈妈,真不害臊!
他好像笑了,但距离太远,阳光又太刺眼,他脸上细小的表情,我看不真切。
“这张相片选的好,好像还是记忆里的样子。”
我差点笑出来,我对他的审美赞同,但是他记忆里我妈妈的样子?这不是搞笑呢?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霍司宴似乎有些沮丧,声音沙哑:“她走了已经四十一天了,还会回来吗?”
在我走之前,他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哦,我当时并没有回答。
我的母亲自然也没有办法回答。
“我希望她回来。”紧接着他又说:“如果她在其他地方开心,不回来也可以。”
霍司宴很无奈地笑了:“其实我知道她在哪,只是我也希望她能够有片刻的宁静。”
他和我都知道,人生艰难,能有片刻宁静也很难。
“只要她平安喜乐,我再无他愿。”
我心里好像有个东西,说不出来在哪,只知道在心里,像是萌芽了。
霍司宴站了很久,手机嗡嗡响了。
“嗯,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他的声音很平静,处理事情干净果断。
想来应该是工作的事情。
他重新佩戴好墨镜:“我走了,妈妈。”
确定他走了,我才敢从树后面出来。
望着他放在妈妈墓碑前的康乃馨,粉色。
妈妈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颜色。
霍司宴特意打探过。
这些事我不知道。
“妈妈,或者他比我还要懂你。”
也许我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
我重新蹲下,苦笑:“妈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时间不说话,什么事情自有答案。
从前摇摆不定的心脏此刻像是有答案了。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我再次向妈妈告别:“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这次,我要去帮你的好朋友做点有意义的事情。这是我为数不多能够做的事情。”
“再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