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说不会娶我时,我就承受过那种万箭穿心之痛,不知道我的话是否比利箭更狠一点,更准一点,会不会让他很痛。
可笑的是,我似乎比他更痛,眼泪稀里哗啦往下流,犹如决堤的洪流,再也止不住。
这时,安子浩眼中的那团水雾渐渐散开,不再湿润,反而冷冽无比。
可笑,我竟然以为他会为我流泪,“夏如梦,你是猪吗?他伤害你伤害的还不够!”
“夏如梦,原本以为你经过那么多事会变得聪明一点,没想到还是这么蠢,你什么都不懂!”安子浩留下一句话,便开着车快消失在地平线上。
对,我什么都不懂!
我直接开车回到家里,然后将门反锁,闭门不出。
我妈和夏师倩敲门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自己想静一静。她们两个多半猜到一点东西,于是不再打扰我。
第二天,南宫流逸打电话给我说现了新线索,让我过去一趟。
我听到后,又惊又喜,没多久来到他那里。
他站在窗台,脸色低沉,抽着闷烟,明明知道我来了,却没有回头,问:“如梦,我们是不是没有可能了?”
诶?什么赶脚?不是喊我来要告诉我线索的吗?
我故意装糊涂,笑着说:“我不是来了吗?现了什么线索?”
“你可不会装傻,自己看看脸有多红。”南宫流逸转身,无奈摇头,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我是不会装傻,因为我已经够傻了。
南宫流逸从抽屉里打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说:“若是你答应我,无论知道一些什么,都能够保持镇定,我就让你看这张纸。”
我皱了皱眉,直觉告诉我这种纸上有着一个惊天大秘密,而且是很不好的事情。
究竟要不要看?
算了,豁出去了,我追查这么久,不就是想要查出事实真相吗?如今真相就在面前,绝对不能认怂!
我一把抢过纸条,展开皱巴巴的纸,眸子陡然一缩,“怎么会?”
身体中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最不好的事情还是生了。
这张纸条上的字迹,我再认识不过,那就是白依柳生前做的日记,只是其中一页而已。
以前,我听她说,晚上闲着无聊就会写一写日记什么的,用来打无聊时间。曾经,我建议她与我一起写网文,可惜她自谦说自己不适合,像她这种人,也只能每天写几百字记录一下生活点滴而已。
现在看到一行行娟秀的字体,曾经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纸上的字并不多,只有短短几行,却每一个字都如同雷电一样,痛击着内心,“今天我又被沈阳铭喊去跳舞,他警告我不要再试图去接近安子浩,小姐就应该有小姐的样子,让我好自为之。我喜欢他,凭什么不让我去准?难道他喜欢沈纤雪就很正常?”
一张纸上只有这么多字,但是庞大的信息量却冲荡在脑海,久久不散。
据我所知,沈纤雪乃是沈阳铭的妹妹,他喜欢她,会不会?
我不敢再往下边想,我担心自己会错意,更不敢告诉安子浩,万一事情不像我想的那样,岂不是在找死!
很久很久,我才回过神来,看向南宫流逸,问:“这张纸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信息会不会有误?”
南宫流逸脸色严肃,摇了摇头,说:“这是我托人在秦开明住处搜索而来的,看得出来他生前应该认识沈阳铭,这两人之间到底有着什么关系,现在还查不到。”
此时此刻,我眼中怀疑白依柳的死与沈阳铭拖不了干系,会不会知道他的某些秘密,然后被杀人灭口,才会故意捏造出自杀的迹象?
不得不说,常年写网文的我,脑洞还真的大,这种狗血的事情都能联系的头头是道。
“秦开明的死会不会和沈阳铭有关系?”我问。
南宫流逸示意我声音小点,然后可以压低声音,说:“沈阳铭的势力在兰城可谓一手遮天,这种话千万不能乱说,既是保全自己,也是保护亲人。”
我从未见过南宫流逸如此小心翼翼,难道沈阳铭的势力真的有这么大吗?
万一事实就是如此,他那么厉害,我依旧报不了仇。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对你有所隐瞒,你明白我的心思。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能不能别再查了?”我知道安子浩有压力,毕竟那是一位比他和安子浩都厉害的大佬,在兰城黑白通吃,任谁也不会吃饱撑着去查那人底细。
他,动摇了。
“我想继续查下去。”我咬着嘴唇下定决心,这件事绝对不能到此为止。
若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我怕自己会寝食难安。
南宫流逸沉默了,似乎在下着某种决定。
“要不咱们报警吧?让警察重新彻查此案?”刚说出来这句话,我就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还真是蠢啊。
以沈阳铭的人脉,那边多半也有他的人,报警岂不是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