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南宫流逸给我提供的电话,我拨通韩护士的电话,那边接通,问:“你好,这里是绘云疗养院。”
“你好,我姓夏,有些事情要麻烦你一下。”
电话那边说:“原来是夏小姐,流逸老板已经和我说过,您稍等。”
没多久,一位五官精致的二十多岁女子,穿着白大褂从医院走出,将我带进去,一边走,一绘云疗养院人员出入都要严格限制,不是家属一般不能探望,担心打扰到病人疗养,虽然南宫流逸帮我托关系进来,但还是免不了被一番询问。
韩护士嘴中的沈纤雪,多半是安子浩的母亲。
我微微一笑,说:“我是安子浩的表妹,想来探望一下她。”
韩护士抚了抚眼镜,说:“那跟我来吧。”
房门打开,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双眼无神的坐在床头,头被梳理的相当干净,可以看得出来,每天看护她的护士倒是用了不少心。
韩护士走之前提醒我看看就好,最好不要与沈女士说话,以免激起沉睡在脑海中的情绪。
她走后,我坐在床边,伸出手掌附在沈纤雪的手掌之上,心中深深一叹,那一次究竟生了什么,能让一位贵夫人变成这幅木然呆傻的样子。
似乎感受到我手上的温热,沈纤雪抬起眼皮看向我,突然,眸子一缩,立即尖叫着向床脚缩去,“送……送家具的,你别过来,你走啊,快走。”
我一下心沉入谷底。
小时候,我妈常夸我眼睛长得漂亮,像我爸,再一次证明我与我爸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看到沈纤雪紧张苍白的脸颊,顿时,我不知所措,伸出一只手掌试着去安慰她,“阿姨不怕,我叫如梦,子浩的老婆。”
没办法,只能无耻的给自己捏造出一个身份,希望他听到安子浩的名字能够变得不再激动。
果然,听到安子浩的名字后,沈纤雪像是极力回忆什么一样,突然咧嘴一笑,“子浩,我儿子,我儿子,原来你是我儿子啊。”
沈纤雪像是变得一个人似的,将我错误当成安子浩,摸着我的脸,说:“子浩啊,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平时怎么吃饭的。”
我哭了。不知是同情安子浩,还是心中悲伤。
“乖,子浩不哭,妈妈就在这里呢。”沈纤雪将我拉到她怀里,脸上尽是笑意,我想这一刻她一定很幸福。潜意识中,能与自己的儿子相拥在一起,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
从医院出来,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中一万个不相信,可是在见过沈纤雪之后,我动摇了。
种种迹象表明,沈纤雪的事,我爸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可是直到临死,他都没有向我们透露一点什么。
一辆豪车从远处快驶来,在我面前缓缓减缓度,最终停下。
安子浩板着脸从车上走下,二话不说拉着我上车,我扑腾几下,还是被他拉了上去。
“安子浩,你什么意思!”我浑身不自在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谁让你去的。”安子浩伸出右手捏住我下巴,使劲往上提。
好疼,疼的要死了。
“谁告诉你的,是那个小兔崽子吧。”安子浩冷笑连连,眼神之中是万年不化的冰川。
我放弃挣扎,任由他折磨,“安子浩,咱们把话说清楚吧,这样让我乱猜太难受了,就算死也要让我死的明白不是。”
我爸被诬陷,我有责任弄清事实还他一个清白,作为他的女儿,决不允许外人诬陷他。
“夏如梦,我曾经尝试过无数次去忘记,你为什么要逼我想起来,为什么?你真该死。”安子浩加大手上力度,一瞬间,我呼吸都困难,脖子中的软骨组织仿佛碎了一般,快窒息了……
“呼……”安子浩松开,我拼命的大口喘气。
“你知不知道我爸一直有心脏病,结果被活活气死了。”安子浩眼中的恨意,仿佛可以渗透进骨子里,宛如一头快要狂的野兽。
“我爸那场车祸,是不是你主导肆意报复我们的?”我绷着脸,几乎咬着牙说出来的。
“你猜呢?”
“去你的,你该死。”我凑上前去,朝着他的脸狠狠抽了一个耳光,还想继续抽下去的时候,被他抓住手腕。
无穷无尽的恨意犹如潮水一样涌了上来,我恨死他了,诅咒他赶快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