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觉得厉尧心情不是很好呢?
明明卖鱼赚了钱啊!
“你该不会是跟人打架了吧?”
“没有。”厉尧边说边脱外套,“只是有些累了,路上骑车子跌了一跤。”
“确定?”
“嗯。”
见他不肯说实话,宁嘉也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赚到钱还不开心。既然,他不说,那她就不问了。
厉尧端起脸盆去厨房里舀了一盆冷水洗漱了一番,回到了屋里,他以为宁嘉已经睡下了,没想到这姑娘坐在炕头上,晃荡着两条腿在数钱。
“七十多块钱哎!”宁嘉挥舞着手里的票票,招呼他过来,“这次竟然卖了这么多钱,这是和五哥分过账的吗?”
厉尧点头:“嗯。那片水泡子里的鱼几乎都被捕干净了。”
也就说这是最后一次卖鱼了。
宁嘉的眼神亮晶晶:“没关系。肯定还有漏掉的小鱼呢,等明年小鱼就变成了大鱼,又可以卖又可以吃。”
“嗯。”
“别光嗯啊,这笔钱我都计划好了,等我的脚好了,你带我去镇上,咱们置办点东西回来,把咱们这屋里头好好归置归置。”
宁嘉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你想要买什么?”
“先买几斤棉花,总得再做一床被子吧?”
厉尧:“……”
这个……大可不必!
“再扯些布做身新衣服给你。”宁嘉就没见过厉尧有一件不打补丁的衣服。
明明挺帅的一个人,硬是让衣服给拉下去了几分颜值。
“其他的就买些吃的……再多了,我也没想好。你说呢?”
厉尧沉默一下,然后才开口说道:“冬天会烧炕,这屋里不会太冷。棉花买来了先做棉衣服吧,被子……两个人还可以凑合着盖一个冬天。”
宁嘉差点忘记了,这冬天还得做棉衣呢。
哎!
想念二十一世纪的美好生活,想念羊绒大衣加羽绒服的冬天啊!
“那就多买点棉花,做两身棉衣再做一床被子!”
厉尧:“棉花买不到那么多。”
宁嘉一脸遗憾:“哦,那就先做棉衣服吧。”
“好。”
宁嘉把钱卷成了一卷,用个皮筋套上,再用手帕包上放进了炕头上的箱柜里锁上了。
“睡吧,时间不早了。”忙了一晚上,厉尧也累了。
“等一等。”宁嘉从箱柜下面的抽屉里拿出来一瓶酒精和棉球,爬到了厉尧的跟前,她打开瓶盖,用棉球沾了些酒精往厉尧的额头上擦去,“得消消毒,免得伤口感染了。”
酒精碰到伤口的瞬间,厉尧蹙起了眉头。
“疼了吧?忍一下。”宁嘉用棉球擦了擦伤口,张口轻轻地给他吹。
在她靠近的瞬间,厉尧从她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子很好闻的气息,他知道这是那雪花膏的味道,但是又不完全一样。
总觉得这气味还混合了宁嘉本身的气息,很柔,若有若无的香。
这股香气从她的领口处散出来的,厉尧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她那雪白的身体,喉头上下滑动了几下,耳尖烫,脸红了起来。
“咦?”宁嘉现了,“你脸怎么红了?”
厉尧:“疼的。”
“是呢。”宁嘉附和,“这酒精消毒就是很疼,可惜没有碘伏。”
“没事,几天就好。”
处理完了伤口,宁嘉先躺了下来,她扯着被子的一端,把另一端留给了厉尧。
这几日,两个人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休息。
虽然同盖一床被,但是中间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界线一般,谁也不碰谁。
灯一灭,空气中就陷入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