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光宗抱着“儿子”倚着墙根晒太阳,瞧见米树根吐烟圈,立刻将包被护在怀里。
“爸?孩子还在呢!怎么又抽烟?”
米树根:“不抽了,就一口,就还剩最后一口。”
他说着把烟斗熄灭,拿到台阶旁边磕两下。
篱笆门推开,戴金花喜上眉梢,脸上幸福之情溢于言表,亲亲热热叫。
“玉凤,树根,你们听见广播了吗?咱们村子要祭神啦!”
韩玉凤在葡萄架下纳鞋垫,这东西虽然可以在赶集的时候买,但总是不如自己缝的舒服。
韩玉凤将针线放回笸箩,“这可是喜事呀……”
戴金花凑过来,仿佛两家之间完全没有起过龃龉。
“妇女主任安排我找些帮手糊纸人和花灯,你也一起吧?”
韩玉凤朝米光宗道:“要是实在忙,午饭我就不回来吃了。”
“晓得了。”
韩玉凤便和戴金花挽着胳膊出了院子。
虽说祭神定在下月十二,有半个月时间,但有不少东西准备。祭品牛羊猪倒是好说,最重要的是喜神纸扎人。
塑像需始终供奉在祠堂内,不得移动,“游神”时则使用纸扎人替代,由年轻小伙子套在身上,沿着村子走七星步。
做纸人最难的则是还原两位神仙的容貌。
喜神大人宝相庄严,气质不凡。
做纸人的张大爷搞了好几版都不满意,最近每天都去喜神祠待着,整夜失眠,眼下乌青,眼白全是血丝。
万一没画好惹怒神灵,他就成了吉庆村的罪人。
他是真愁啊!
白蛇怕吓到张大爷,躲在门板后面不敢出来。
四只小燕子已经长大了,跟这豚豚蹲在房梁上排成一排。
“爸爸,老爷爷又来了。”
“爸爸爸爸,他为什么不许愿啊?”
“是呀,他不会是来抓小燕子的吧?”
“唉,老爷爷怎么哭了。”
三花过去,用脑袋蹭蹭张大爷的膝盖。张大爷用粗糙的大手掌摸摸三花脑袋,“乖,咪咪去一边玩去,爷爷有事情思考。”
土狗小声道:“老头感觉有点魔怔。”
顾清釉明白,张大爷是压力太大。
【顾清瓷:哥,要不咱们给他托个梦吧?】
【顾清釉:得先让他睡过去。】
黑暗中,用红色的小亮点飘出,趁张大爷不备飘入他的身体内。
张大爷顿觉困顿,几秒之后居然倒在蒲团上睡着了。
冥冥之中,张大爷看见两个身着红色喜服、头戴玉冠、周身金光流转的青年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