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琴的刺绣生意做起来,郭顺林便把地流转出去,不种地不务工,天天伸手找许琴要钱打牌。
刚开始是好言好语哄骗,被许琴识破后索性暴露嘴脸,直接上手打人。
郭顺林爱面子,又不愿破坏在郭似瑾心中的形象,因此总趁郭似瑾不在家时打骂许琴,而许琴为了孩子选择默默忍受。
便是郭似瑾再大大咧咧的性格,也在日常细枝末节中发现父母之间古怪。
“妈……”郭似瑾忧心忡忡,“是不是……其实我爸对你并不好?”
许琴疲惫笑笑,“别多想,还有三个月就高考,对咱们普通人家的来说,高考至关重要。”
郭似瑾其实已经从许琴拢着的衣袖中瞥见伤口,她只是年纪小,又不傻,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郭似瑾童年的记忆中,郭顺林还不至于如此混账,那时候他把地承包给别人,自己会出去打工,回家偶尔逗逗她,然后躺在沙发或是床上看电视。
他夸张地抱怨在外面挣钱打工太累了,许琴心软,默默承担家务和育儿,还要兼顾刺绣。
郭似瑾后来想,或许父亲外出打工只是逃避带孩子的借口。因为郭顺林不止一次说过,她小时候又吵又爱哭,非常难带。
郭似瑾没感受过太多父爱,她更心疼妈妈。
高考结束那天晚上,郭似瑾说要和同学们去县城吃饭庆祝,许琴给她拿了几百块钱。
郭顺林看到,趁着女儿不在,又和许琴闹。
“特娘的,给闺女几百块钱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我找你要钱就这么难?”
“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钱不给自己男人花,想留给外头的野男人?”
许琴性子柔弱,不喜欢争执,早习惯郭顺林如此,语气淡淡的。
“把你嘴放干净点,似瑾跟她同学都处的不错,高考之后这帮小孩各奔天南海北,以后想聚都难了。”
“你呢?你除了拿钱鬼混还能做些什么?”
郭顺林随口朝地上啐一口,没想到向来柔顺的许琴居然胆子肥了,敢嘲讽他。
“谁特么给你的胆子……”郭顺林咬牙切齿,抄起擀面杖。
“我——!!”郭似瑾从外面窜进来,像只发怒的狮子。
妈妈给她拿钱的时候她看到郭顺林的表情,匆匆和同学吃完饭便从县城赶回来,趁着夜色缩在院子里听父母讲话。
郭顺林没反应过来,加上郭似瑾人高马大,从气势上先震慑住对方。
郭似瑾将擀面杖抢过来,把郭顺林踹到在地,一顿拳打脚踢。她明白,要是这次不把这个混蛋爹打服了,将来她去读大学,妈妈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郭顺林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格,没料到女儿疯了似的打自己。
“倒反天罡了!闺女打老子!看我不弄死你个小王八蛋!”
“你特么要反了!造孽啊!”
郭顺林想要还手,他毕竟是成年男性,生理构造上注定了力气要比郭似瑾大。
可郭似瑾年轻,发疯似的轮出密集且毫无章法的拳头,不要命的架势让郭顺林完全无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