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笑眯眯道:“富贵儿,你外甥今天大婚,你这个做姨夫的还不赶紧给民富和金花端个酒?”
朱富贵又吃进去一口肥肉,“先让我吃饱嘛。”
其他老人开玩笑。
“你现在是咱们吉庆村的首富,给家业包了多少钱红包?”
“你大姨子那个人精明着呢,给少了她肯定要找你媳妇的事儿。”
“你对自己都抠抠搜搜的……”
朱富贵好像没听到,又把端上来的大虾尽数夹到自己盘子里,虾头咬掉,一口一个,几乎看不到咀嚼就咽下去了。
老太太惊讶:“你怎么不去壳?”
朱富贵说:“补钙!”
有两个年轻人相互推搡着过来,手里捏着酒盅。
“朱、朱叔……”
朱富贵眼皮子都没抬,吃得热乎了,随便把t恤下摆卷起来,露出圆滚滚、白花花带着好几层褶子的肚子,这套动作也没耽误往嘴里夹牛肉。
朱富贵:“什么事?”
他最烦这种有求于人又赖赖唧唧不好意思开口的。
年轻人说:“我们兄弟俩毕业了,想要回村干养殖……”
朱富贵眉毛挑起,喝下一盅白酒,酒精辣的他龇牙咧嘴。
“大学生毕业回村儿养猪?呵呵。”朱富贵冷笑着故作为难,“厂里现在不缺人,这个事情不好办呀,要不晚上你们……”
他心说,都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俩小的应该懂些人情世故。
世界上哪有人能平白无故就帮你的?
年轻人赔笑:“不是,朱叔,您误会了。我们申请了创业基金,打算自己干。您是我们的前辈,还请多多关照。”
他们之所以提前打招呼,是因为朱富贵为人蛮横,自从朱家养猪厂开起来之后,别家的猪就被毒死了。
乡亲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苦于没有证据,因为即使安装摄像头也会被毁掉。
有些人气不过,去找朱富贵理论,后来全被被拖到偏僻的小路上,套了麻袋将腿打折。
从那之后,朱富贵的厂子垄断了吉庆村的养猪产业。
如今,居然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来挑战他?还说什么“全自动养殖”、“科学喂养”、“有机饲料”。
啊呸!读个大学以为肚子里有几两墨水就想摆谱了?
朱富贵慢慢攥紧酒盅,小拇指的指甲又长又黄,用来剔牙。
“行啊,你们可以试试。”
年轻人回去,朱富贵瞧了眼旁边的村长。
这些年他除了干养殖,还想在村里弄个官当当。这很正常,有了钱就想有权,有权了就能弄到更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