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兰英半是撒娇道,“我昨儿个夜里喝了些酒,此刻脑袋还疼着呢,阿梨就可怜可怜我自己去屋外走走吧。”
云梨指尖抵着吕兰英的额头,柔声道,“那你去歇息,我去给你煮些醒酒汤,再熬些热粥来。”
吕兰英拒绝的话未说出口,云梨不容拒绝道,“必须得用膳喝汤,否则我会一直烦着你。”
吕兰英趴在云梨怀里,眼眶又酸又烫,闷声道,“好,今日我听阿梨的。”
云梨给吕兰英煮好粥熬了些醒酒汤,服侍吕兰英用完后,便往楼下走去。
这时看见言聪刚好从屋里出来,云梨主动朝言聪道,“后厨有我煮的粥,你和陆公子都可以用些暖身子。”
言聪愣了一瞬,乐呵呵地应下,“好嘞。”
云梨轻嗯一声,走了几步后又扭头问言聪,“他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云梨想起昨日她用别人吃剩下的粘锅粥给陆怀砚吃,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大夫才刚看过公子身上的伤势和风寒,说公子身子底子好,恢复得很好,再过两三天风寒就能痊愈,伤势大概也能好上五成。
言聪本想如实说,可随即灵机一动,换了说法,“大夫说这次受伤,又加上染伤风寒,就算痊愈后也可能落下病根。”
“大夫还说,如今只能慢慢将养着。”
云梨柳眉云蹙,“大夫可曾说落下什么病根可有医治只法!”
这本就是言聪胡乱编造的,没想到云梨会问得如此仔细,恰好这时屋内传来陆怀砚的声音,言聪怕露馅儿,忙道,“云姑娘,公子在叫我,我先进屋了,你煮的粥我待会儿再去后厨取。”
云梨点点头,往楼下走去。
言聪见她穿戴齐整,似乎是要出门去,遂多问了一嘴,“云姑娘这是要出门!”
云梨笑道,“今日天色不错,想出去逛逛,来罗崖这几日,都没好好看过。”
她只是想看看出门能不能再碰上阿兄罢了,之前她还觉得阿兄记不起从前的事也没关系。
可她见不得兰英姐姐难受,阿兄可以忘了她,但不能负了兰英姐姐。
*
云梨走后,言聪去后厨盛了满满两大碗的粥端进屋内。
陆怀砚正斜倚在罗汉榻上,窗外的日光倾洒到他身上,雪白的绸衣上像是淬了一层金光,光华万象。
陆怀砚听到响动,知是言聪进来,闭着眼问,“方才在楼道处与阿梨说了些什么!”
言聪喉头一哽,公子住的屋离楼道口还是有那么远,竟能听见自己与云姑娘在说话,这可真是厉害。
言聪如实道,“云姑娘刚做好了一些粥,让我带回来公子尝尝,方才碰到云姑娘,她说屋外天色好,要出门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