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我名字时语调很轻,好像一个不经意就要消散在风里,我身子僵硬等着他后话,一颗心起起落落不受控制。
“我不能用不知道形容我们的关系,可是,宋清渔,不要离我那么远,不要不在意我,不要不看我,不要推开我。”
他眼眶里的玻璃珠带了水色,蒋时川一字一句和我道:“我太紧张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手足无措,像是幼稚园里回答不上一加一等于二的小孩,我笑一声,手指尖抚上他皱起来的眉头,一点点抚平,蒋时川微微低头,似乎要把全身都松懈,单单依靠我的手指尖站立。
他眼睛里分明还是忧愁,不许我打断他:“告诉我,这应该是什么感情?”
“被你冷落会难受,看见你和别人走得近我会难过,宋清渔,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感情?”
这怎么能问我,我自己也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笨蛋。
但我眼下心情大好,起了逗他的心思,我笑答:“哪里难受?”
蒋时川牵着我的手摸上自己胸口,认真道:“这里。”
这里是心脏,是维持一个人机理的核心之地,手掌心传来他的心跳声,风把我碎吹起,又往下掉,蒋时川吸一口气,他乱七八糟的话终于挤出口,一时半会不知道接什么话。
我勉强原谅他。
我自恋一般心想:你完蛋啦,蒋时川,你迷上我了。
但我没有说出口,我只是挺直腰杆,回握他手:“好吧,我原谅你了。”
“还有,我答应你了。”
蒋时川终于得到了我的肯定答案,他长久吐一口气,但他外套上的烟味实在讨厌,我推搡他:“去洗澡,你好臭。”
不再像以前一样,我无法大胆说出我的感受,我们终于平起平坐。
蒋时川乖乖点头,但是不肯松开牵我的手,被我警告:“我说的可是从头认识,没让你这么不注意分寸。”
他又微微瘪嘴,最后恢复神色,跟在我身后回屋。
进去时大家正在看电视,播的就是往期节目,只是没有显示弹幕,丹椿对节目不感兴趣,听见关门动静时侧头往我们这边看。
我却像是早恋被抓包的学生,心虚躲开她目光。
丹椿嘴角上扬,别的我不可以肯定,但我打包票,她刚刚在偷笑。
我面子一时挂不住,回到自己的小角落坐下,蒋时川哪里都不去,又蹭着我往我旁边的空位坐。
我还是嫌弃他,蹙着眉:“下次不要抽了,不好闻。”
他把外套丢在旁边的空板凳上,污染源离我远了些,蒋时川点头应答:“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这才抬头看电视,屏幕里赫然是他登场的那一期,蒋时川自然对着镜头笑,眉眼弯弯,神色自若,镜头又突然切到我脸上,还是个特写,不知道是谁给我剪辑的字幕,在我的脸旁写了“犯花痴”的字样。
我私底下捏紧拳头。
蒋时川拖着下巴也盯着我看,他齿间微张,得了便宜开始卖乖:“你那天怎么盯着我。”
我不甘示弱:“长得帅的我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