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着脸想要摆脱他,蒋时川却自觉放下手,和其他人打招呼。
他们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出来的,摄像头又对上了我,蒋时川刚刚一系列的动作多半又是为了坐实我们未婚夫妇关系,又被他利用一次,我当即摆脱他去管丘彻身边。
只是他的外套还披在我肩上,蒋时川带给我的燥热一时难以下去。
我又被他摆了一道。
管丘彻这次不扯我袖子,转手扯我外套,笑嘻嘻露出大白牙打趣我:“你和时川哥刚刚在车上不是还在吵架吗,怎么和好了。”
我用“呵呵”声应付他,但还是用宽大外套裹紧脖子,避免风钻进来。
太冷了,a城已经入冬,不到六点天就快要黑透,遥远的山边与夜色融成一片,分不出边界线。
再回头时蒋时川已经不见踪迹,台上导演正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大多就是合同上的内容照搬读一遍,我没心思听,索性和管丘彻闲聊起来。
管丘彻本就话多,一旦开口就像滔滔河水:“时川哥之前都不会特意来送我们的。”
我挑起眉头,脸埋在衣服里:“具体说说。”
管丘彻偏要卖个关子,他压低嗓子,再朝我道:“我怀疑……”
他不再说话,我的心像是被猫爪子挠,我催促他:“你怀疑。”
管丘彻的话像是烟花在我脑子里炸开,他说:“我怀疑时川哥是想着太久见不到你,才跟着来的。”
我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心跳加好一阵,但还是被风吹醒,我否认他:“不是的。”
蒋时川是演技派,他的所作所为都带着目的。
我们是假戏假做,只能怪他太真,把观众都绕进去。
人群里突然闹腾起来,管丘彻个子高,一眼就可以看清前面情况,我没太关注,咬着腮帮子软肉安抚自己。
管丘彻也跳脱起来,他冲我笑道:“前面有个小孩,不知道是谁家跑来的!应该是附近村民家的小孩。”
小孩,这两个字让我打起兴趣,我因此踮脚尖往前看,从人头缝隙中瞧见一小片轮廓。
一个不到膝盖高的小孩,吸着鼻涕在前面转悠。
小孩戴着帽子,看不出是男是女,但一看就知道胆子大,才敢在这么多人勉强晃荡,像是在巡逻自己的小地盘。
孟晴起初以为是导演特意安排的,她当即换上一副笑脸往小孩身边走,蹲下身摸脸,只是这小孩脸上脏兮兮的,不知道是泥巴还是什么。
她倒吸一口气,在镜头照不到的地方龇牙咧嘴,手上一时不敢直接摸,只是借位假装动作,嘴里还在笑:“小朋友,你的爸爸妈妈呢?”
这小孩明摆着不想搭理她,瘪瘪嘴推开她手,孟晴手腕上一片黏腻,她严重怀疑这是鼻涕,没差点破口大骂,脸上挂着充满戾气的笑慢慢追上去,再次问。
她就不信了,这小孩要是导演组安排的怎么会不理她,再怎么都要应和两句吧!
她气急要炸毛,但是一想到这可是塑造自己形象的绝佳时候,咬咬牙软下态度:“怎么不理我呀,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