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热血翻腾,一点也不受冷空气干扰。
蒋时川在这里长大,却错失太多这里相关的记忆,他那个时候就被蒋亦洲当作继承人培养,与老宅相隔甚远。
蒋亦洲不许他交乱七八糟的朋友,他唯一的娱乐活动恐怕就是跟着电视里的人学做手工。
但蒋亦洲不喜欢,蒋亦洲说他应该喜欢骑马,喜欢打高尔夫,喜欢一些更有男性气息的运动,那枚贝壳风铃时候幼年的蒋时川哭着闹着和管家好不容易讨来工具做出来的。
他以为蒋亦洲早就丢掉,没想到会挂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蒋时川又在想小时候的宋清渔,他不确定宋清渔还有没有那时候的记忆,宋清渔似乎从小就喜欢追着蒋韫然跑,小姑娘在外野一天碰一鼻子灰,但没人管,浑身散一股野草的自由气味。
他那个时候最羡慕。
宋清渔出来时脸上夹带笑意,丝毫看不出刚刚进去时的为难,蒋亦洲明明也平淡着脸,见到他后立马皱眉。
蒋时川哑笑,心脏不可避免酸涩,但他安慰自己,又不是第一天宠妻之道蒋亦洲不待见自己了。
但他们之间显然还存在小秘密,是容不得他的秘密。
蒋时川心里不满,说出口的话也不由酸溜溜的,他把下巴抵在我肩膀上,刺得我皮肉往里凹,一股酸痛感。
他故意贴在我耳边说悄悄话,不让蒋亦洲听见,手还不老实贴在我胳膊下,大有我不回复就挠我痒痒的意味。
他动作卑鄙,我扭一阵子没能挣脱,睨着眼瞪他。
蒋时川问我:“你们刚刚聊什么了。”
明知故问,我才不惯着他:“不告诉你。”
蒋时川似乎要现场撒泼耍赖,我只好逗逗他:“你靠过来点,我小声告诉你。”
他分神往我嘴边凑,我趁机下蹲从他的禁锢中钻出,顺带冲他吐舌头。
蒋时川上了当也没地方火,只好冷着眼看我。
我还是笑嘻嘻的,蒋亦洲在我们边轻咳嗽一声,我瞬间站直,毕竟这也算是家长,我哪里敢继续闹。
蒋时川这才问正事:“老爷子进医院了,你要去看他吗。”
我还以为他要继续提刚刚的事情,么聊到话题跳这么快。
风把蒋亦洲的尾吹起,我这才现他留了长,清瘦的脸上皱纹不多,五官很清朗。
他摇摇头,诉说事实一样坦然开口:“我没空,也不是什么大病。”
老爷子三天五天就往医院跑,以前这事就经常做,往往是想在小辈面前做个样,到底是什么病可就说不出。
他以前还会信,上当多了就没什么可信度,到时候出大事再叫他也来得及。
蒋亦洲被风吹迷糊了眼,蒋时川的眼睛却偏偏烙在脑海里。
他抹一把眼,道:“赶着回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