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会是郑佳音,她这次没化妆,素着脸,眼底下的黑眼圈很深,但不妨碍那双鹿眼光。
她和我像是里外接应的接手,把管丘彻当皮球一样踹。
管丘彻显然怕她,再不满也只能把哼哼唧唧的声音藏进肚子里。
郑佳音似乎很赶,她冲我笑,小虎牙露出来:“居然是你~明天见!”
我们没有多聊,我埋着头急匆匆回办公室,想要回家好好休息,进电梯前我特意看了眼新闻,已经被撤销,只能在app上找人传原文件。
蒋家人显然出动了。
舆论暂且被压住,我心焦,下意识咬指甲,又想起许久不见的故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我心里七上八下,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答应我这个无理请求。
电话很快被接通,我听见那头苍老但又温和的声音,福叔试探性叫我一声:“小渔?”
我很久没听过这个称呼,鼻头酸酸,喊他:“福叔,你离职了吗。”
老头干笑两声,“很没呢,我听说你要走的消息了,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厚重,带着浓浓的历史感,让我安心不少,我低垂下眼,没料到他很快答应。
“福叔,要是方便的话,帮我散播一下我和蒋时川订婚的消息吧。”
福叔有些意外,但他没有多问,只告诉我放心。
我心里还纠缠网上的事情,那些评论我再也刷不出来,空白白一片甚至告诉我网页走失,蒋家一旦出动,我就不能确保自己的计划可以顺利完成。
心连带着我步子也沉重,一个脑袋昏昏沉沉,就这样一不小心在出电梯时撞进蒋时川怀里。
他胸腔很硬,痛得我顿时龇牙咧嘴捂着额头说不出话,只能露出眼睛瞪着他。
蒋时川自然替我揉额头,动作亲昵得就像是真的未婚夫,他倒是上道,我在心里暗骂。
蒋时川等了一阵子,我的额头开始泛红,他有些不好意思清嗓,而后开口问我:“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吸口气,草草略过话题:“新闻被删了,我找人问问能不能帮忙。”
蒋时川惊讶于我的敏锐,他眼睛都在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这么好。
“我做过准备了。”
他说得很轻巧,但我莫名信任他,似乎他从未让我难堪过。
兜里的手机还滚烫着,我和他搭话:“你怎么在这里。”
最近这么忙,他不该坐在办公室里像个老皇帝一样批折吗,我微微仰起头,看见蒋时川的喉结滚滚。
他袖口的扣子没有系,往上捞露出精壮的小臂,锁骨也分明,头朝我这边侧时筋脉扎眼。
浑身的燥热冒起,让我的视线不自觉停留在他身上。
蒋时川的话尾巴上扬,答道:“他们喊我们这对新婚夫妇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