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娘放心不下二郎,特意让老太太赶来县城照顾他,还把闺女也带来了。
“你是说姓李的和姓郑的小动作不断,总想害你和大哥?”宋长乐听完二郎的话也是一脸愁容。
“嗯,咱现在斗不过这两家,棘手啊。”二郎忿忿不平。
“总会想到办法的,二哥莫急。”
“急也急不来,先睡觉。”夜已深,二郎离开妹妹的房间,回自己房里。
宋长乐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人,才蹑手蹑脚的出去,她刚在院墙角落里站定,关玲就带着顾昭从墙外跃了进来。
“七七。”顾昭高兴的小声喊她。
“阿昭。”宋长乐也回喊了一声,心里有点无奈,最近阿昭总是神出鬼没的,有时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人,有时又突然出现来见她。
不过想到他东躲西藏的也不容易,就没怪他,想来无法见面的时候又在被人追杀,等追杀他们的人被解决后,才敢来见她。
“七七是不是有心事?”顾昭敏感的察觉到她情绪低落。
宋长乐老实道:“就是县城那个李家和郑家的两位公子,总是找大哥二哥的麻烦,咱又奈何不了他们。”
顾昭桃花眼微闪,看了眼关玲,低声道:“这两家人都不是好东西,七七放心,我让肖灿去对付他们。”
肖灿现下已经投靠顾青,替他做事,肖灿和眼见愁、夜瞳不一样,没有采阴采阳的喜好,他就喜欢用瞳术骗钱,当然不管好人坏人,只要有钱就会被他盯上,倒是不曾伤天害理过。
肖灿问过顾青他师傅的下落,顾青和他说了,还让人和他一起去悬崖下找人,老头的尸找到了,已经腐烂,虎妈也死了。
“我师傅身上带着瞳术大法,可我搜遍了他全身都未找到。”肖灿与他师傅谈不上有多深的师徒之情,他寻师傅的尸主要是想拿到瞳术大法。
然而找遍整个崖底都没有找到一页纸,顾昭才不会告诉他瞳术大法被他烧了呢,更不会让别人知道他和七七看过瞳术大法。
不过肖灿显然乐观的很,找不到也没有太愤怒,只是冷笑着说:“找不到瞳术大法也无所谓,只要这功法眼见愁和夜瞳也得不到,那就行。”
肖灿的师傅杀了眼见愁和夜瞳的师傅,所以他们是对立的仇家,眼见愁和夜瞳总想杀了他和师傅拿到瞳术大法,师傅也想杀了这两个后辈以除后患,不过这么多年谁也没成功。
可恨肖灿他师傅对唯一的徒弟也防备至深,不肯把瞳术大法传给肖灿,最后落得个被大虫杀死,功法遗失的结局。
原来老头进林子想猎虎妈,剥取虎膜,以增强瞳术,估计是功法练到第七层了,青瞳派的瞳术每一层修练都需要借助外物才能练成。
像服食至毒之物,或生食某凶兽的眼睛等等,总之很是血腥,令人作呕。
“如此说来你们青瞳派对用毒也颇为擅长。”顾青笃定道。
“还行吧,至少我是比较擅长的,主要我不太喜生食兽肉。”肖灿眼里闪过嫌恶之色,他喜吃全熟的肉。
青瞳派早已落魄,现下也只剩下他和眼见愁以及夜瞳三人而已,而他与眼见愁他们不是一路人,既然师傅都死了,他自然要找个靠山。
不管顾青等人是何身份,但看他们功夫高强,还有一众高手围绕,肖灿就觉得跟着他有前途,至少比他自己一人有保障的多,主要是对方不缺钱,给的多。
所以肖灿以后都不用再用瞳术诓人送钱,只要偶尔现身做一次任务便可。
而他出的第一次任务便是对李遇柏和郑亦荣用瞳术,让他们主动把李家和郑家的贪赃枉法的证据交出来。
也是李家和郑家确实不干净,才会那么容易被打压下去,李家的那位京官也连累被贬为庶民,两位举人功名被剥夺取消,财产充公。
郑家的下场相似,不过比李家稍微好些,也是郑家的人为官时没有做太过,贪的不多,所以只丢了官,家产倒是保住了。
李郑两家失势后,郑亦荣被迫低调,也不再与李遇柏来往,李遇柏现在和家人一起回到乡下,过着清贫的农家生活,根本接受不了。
但李遇柏无人可攀,只能去找郑亦荣,想让他帮衬一二,但郑亦荣不愿再与他有瓜葛,非但没给他钱,还让家丁把李遇柏打了一顿。
李遇柏回村时,不慎从一斜坡上摔下去,把腿摔断了,李家连治腿的银钱都拿不出来,他那双腿估计就废了。
其实王爷会同意让人把李家的五品官撸下来,不仅因为李家做了多少恶事,而是这位五品京官与王府的死对头是一派的,所以李家才会倒的那么迅。
彼时大郎已经过了院试,报喜的官差敲锣打鼓的进了小柳村,连大郎自己都未想到,他竟然又是案,居然得了小三元。
“大哥功课扎实,又一向心细,领悟能力强,明年的乡试估摸着也能中,到时候爹也一起,父子俩同时中举,双喜临门。”二郎喜形于色,仿佛中了小三元的人是他本人。
“这话我爱听。”宋英娘笑道。
二郎把大郎拉到屋里说起李家和郑家的事,“那时我心急如焚,就担心他们给你使绊子,害你院试落榜,谁知不等咱出手,那郑李两家因为贪赃枉法罪,整个家族被贬为庶民,所有的产业都充公,他们现在是一贫如洗。”
“也是他们太贪心,才给人有机可趁,像郑家做事本分许多,至少家产保住了,维持生计便不用愁。”大郎面色淡淡道。
“现在咱家有两个秀才,我又是童生,咱可以反而过来欺压郑李两家的人,他们得看咱们脸色行事了。”二郎想想就解气,他们家三个有功名的,郑李两家却成了白身。
“二弟莫要忘形,切记不可成为下一个李遇柏和郑亦荣,否则再大的荣耀都要被一个不成气的后辈败光。”大郎语重心长的劝戒,二弟的性子还是太浮躁了些。
二郎拍拍自己的胸脯,正色道:“大哥放心,我脑子清醒着呢,别说如今我只是个童生,将来就是中了进士,我也会保持本心,绝不做欺压他人之事。”
外人都道郑李两家陡然倒台是恶事做多了,遭报应。
只有宋长乐知晓,李家和郑家这么快倒台,全仰仗阿昭家中的势力,说来也是茅盾,阿昭的人可以随时扳倒一个地方家族势力,看似很强大。
但他自己却要跟着下人四处奔逃,不敢轻易在一处落脚安置,生怕连累了旁人。
阿昭啊阿昭,转眼又有两月有余未见了,也不知何时你会再来见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