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身等等,接着又用无限卑微的语气祝告他们满足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要求就是将面前这头该死的白虎弄走,最后恶狠狠地威胁满天神佛要是不应允他的要求就拆光他们的庙观。不过祷
告归祷告,白虎在旁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陶勋一口气实在憋不了多久,只好尽量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来。巧不巧的是白虎最敏感的胡须离他的鼻子只有半寸的距离,感觉到气流的变化后
白虎的脸上居然露出狡黠的神色,它慢慢地将胡须伸进陶勋的鼻子里然后动了几动。陶勋只觉得鼻子里进了异
物,然后发痒,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不可遏制地打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
连白虎也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迅速地站了起来。陶勋喷嚏打出后毫不犹豫地爬起身来往洞里跑,虽然他知道这个洞有九成是这只老虎的巢穴,自己往里跑无异于送死,不过老虎守在洞口,
并且他也见到了老虎在林中一跃十余丈的速度,自忖往外跑只可能死得更快,反正是个死,多活片刻就是片刻吧。白虎好象并不急着将他扑倒,虽然这对于它来讲是轻而易举的事,它更愿意
看到猎物临死前惊惶失措、挣扎求生时的可怜相。这个山洞其实蛮大的,洞道高达七、八尺,里面曲曲折折、东拐西弯,陶勋在里面跑了一会儿便晕头转向不辨东西,心中暗暗叫苦,刚才躺
在地上装死的时候他想到了怀里那张救命的灵符,可是现在搞不清东南西北就算用了也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再深的洞穴也有尽头,陶勋很快就跑到了洞穴的尽头,那里的空间稍大一点,地
上散落着大堆白骨,散发出更重的腐臭气味。陶勋回过头来,白虎不紧不慢在在他身后五尺之外,见他到了绝境后便停了下来,看了他一下,突然间猛地吼叫了一声,声音在洞穴里被放大,
洞壁的泥石簌簌地掉落,陶勋被震得用手捂住了耳朵,手指里夹着那张救命的灵符。老虎看到他手里的灵符后显然
吃惊不小,原本想要继续戏弄、吓唬他的念头丢到一边,乘着陶勋还捂着耳
朵,一纵身将他扑倒在地,张开就向他的咽喉咬下去。陶勋被老虎的两只前爪摁住双臂动弹不得,嘴里的咒语已经来不及念完了,心里暗道吾命休矣。
就在白虎的尖牙将要接触到咽喉肌肤的一瞬间,陶勋体内再度迸发出沛不可当的神秘气息,闪电般流转全身。白虎全身发麻,身体莫名其妙地向后横飞,重重地撞在洞壁之上然后和着泥
石跌落地上。陶勋也被眼前的异像吓了一跳,不过他没时间去想清楚为什么,一旦脱困便飞快地催动灵符低头就跑。白虎一时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待到眼睁睁地看着一道褐色的亮光闪过陶
勋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它双目金光大盛,电掣般地返身往洞外奔去。
灵符果然有效,陶勋黑暗中只听得风声尖啸,而前方却没有任何阻碍,他仍然没有空闲去想清楚刚才令他死里逃生的异状是怎么产生的,此刻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有多远跑
多远,希望那只一跃十余丈的巨大的白虎追不上自己才好。才跑了二十余步,陶勋忽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噫”地叫了一声,随后褚小蝶那清脆、悦耳、动听的少女的声音带着笑意贴在耳边
响起:“喂,安全啦,不用再跑啦!”陶勋闻言,也没多想便停了下来,睁开眼一看,身边依然
是树林,无穷无尽的树林,只是没有他想要见到的褚小蝶,反倒有一个满脸戾气的中年人挡在
前面,那人穿着象个官府里司刑的刽子手,钢针似的胡须乱七八糟地竖在面盆大的脸庞上,鼻子齐根断掉只留两只黑洞洞的鼻孔,眼睛小得只剩下一道缝,面色惨白全无血色,令每一个看见
的人有说不出的恶心和难受。这副长相的人大白天在市集都能把大人吓晕,小孩吓死,何况现在是晚上的荒郊野外,陶勋乍见之下便吓得瘫倒在地上,若非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他肯定又会
晕过去。
那怪人很满意自己出场所达到的效果,咧开嘴发出古怪的笑声,刺激得陶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片刻后,那人问道:“小娃儿,你是峨嵋派的?”
陶勋茫然:“什么峨嵋派?”
“你刚才用的是峨嵋派的土遁灵符。是谁给你的?”
陶勋心里暗道:“原来褚小蝶是峨嵋派的呀,只是不知道这峨嵋派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住在峨嵋山里呢?”
那怪人见他若有所思地半天不作声,不耐烦地道:“不愿讲也没关系,遇到我地煞程丑算你倒霉,我平生最恨峨嵋派假仁假义的嘴脸,峨嵋派的家伙坏了我不少美事,你用他们的东西肯
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陶勋听他言语中不善,知道这回是才脱虎穴又进狼窝,只是刚才明明听到了褚小蝶的声音,怎么现在自己遇到了危
险却不见她现身搭救呢?想到此,他不由得将眼珠四下张望了几下。
程丑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一般,讥笑道:“不用找了,刚才你听到的话是我说的。嘿嘿,我见你用峨嵋派的土遁术,就用了个小小的惑心术叫你停下来,没想到你还挺听话的,要不然我还
真拿你没辙。”
陶勋此时心里懊悔死了,悔不该不遵褚小蝶的叮嘱半途上停下来,又恨自己太糊涂当时没用心想一想。这时身后狂风卷起,一个白色的影子蹿到程丑的面前停了下来,赫然正是那只白虎
。白虎亲热地拿毛茸茸的脑袋在程丑的衣服上蹭,程丑拍了拍它的脑袋,然后指着陶勋对它说:“小偷,这个就给你当霄夜了。”
陶勋听得心里发凉,绝望地挣扎着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白虎,发现对面一人一虎虽然也立在雨中,但是全身上下却没有半点打湿,再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他们全身隐隐有半分高的毫光泛
起,雨滴便是被毫光挡在外面,这应该是仙术吧。白虎看了他一眼后对程丑用低沉的声音叫了两声,程丑听得双眉一紧,满是惊诧地对陶勋说:“看不出你还有些蹊跷呀,竟然能把小偷打飞
了,刚才这么不济,难道想扮猪吃老虎不成?你到底是什么人?说!”
陶勋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就算是说话也逃脱不了死路一条,心里飞快地盘算着,灵符虽然刚才已经用掉了
但是咒语自己还记得,不知道起作用到底是咒语还是灵符或者两者都是,
反正已经万无活理了,还不如行险一搏,念起咒语逃跑,要是成功了这怪人和白虎都追上不自己。陶勋口里飞快地轻声念道:“普利无边,诸神卫护,疾疾如令。”然后转过身闭着眼低头便
想要逃。
这一切岂能逃过面前一人一虎的眼睛,白虎不待主人发出命令便一个纵身扑了过来,两只利爪顷刻前就触到了陶勋后背的衣服,而几乎同时程丑手向陶勋一指叱了一声“定”。陶勋只觉
得全身麻痹僵在原地,当虎爪触到肌肤的刹那间,身体里的神秘气息一闪而过。白虎全身发麻,再次重重地倒摔回去,陶勋则象个雕像似的保持着一个高速奔跑的姿式被白虎撞出十几丈外落
入密林之中。另一边,程丑忍不住怪叫一声:“果然古怪。”旋即左手虚画,白虎巨大的身躯随着他的手势生生止住跌势,一个翻身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