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气若游丝,也受了不轻的伤。
据死士陈述,刚才刺客逃跑跳入水中,始料未及地勾住了鱼钩鱼线,后又猝不及防中了慕彻一箭。
彻底没了逃亡之力,被死士们在水中团团围住,才得以活捉。
刺客被死士押着跪下,叹了叹气,“慕夫人,说到底,我也没伤你,更没伤到世子,我也算个很善良的杀手了。”
死到临头,口齿还这么伶俐。
顾云烟扬手就是一个巴掌,力气大到自己手心发疼,“巴掌还你。”
刺客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方才,你迫不及待想告诉我什么?”
刺客一愣,随即大笑,“没想到夫人还记得,哈哈。”
“别笑。”死士板着脸,刀柄敲击在刺客天灵盖上。
刺客浑身一震,笑容收住,“老实”不少,“我能找到慕世子的卧房,多亏了你们的人向我透露。”
说到这,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站在最末的顾妙仪紧张到冒冷汗,心里唾弃着刺客背信弃义,一边悄悄后退。
又听那刺客坚定道:“但我答应了,不能说,做人要守信用。”
此言一出,有人松了口气。
有人则严肃至极,比如顾云烟。
她细细想着,船上无非就这么些人,死士是不会背叛的,慕家护卫也不会。
慕彻厌恶她,但不会害慕临川。
剩下的,只有慕临川的同僚们,和顾妙仪的可能性比较大。
顾云烟刚怀疑到顾妙仪身上,刺客忽然“诚挚”地看向某处——
“慕二夫人,你不用紧张,我向来信守承诺。”
一语毕,外舱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顺着刺客的视线望去,只见顾妙仪脸色惨白。
顾云烟本就怀疑,这下更是坚定不疑。
“是你?”
她快步朝顾妙仪走去,面若寒霜,将其逼得步步后退。
直到顾妙仪靠着栏杆,退无可退,张张嘴,还在思考如何辩解。
顾云烟听也不想听,抬手就朝那张虚伪的嘴脸扇去。
“啪”的一声,还带回响。
顾妙仪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抬起,“你敢打我?”
“有何不敢,打的就是你,吃里扒外的蠢货。”顾云烟毫不客气地呵斥。
顾妙仪一双水眸写满委屈,“二郎……”
慕彻这会儿没动了,面目沉重,“当真是你出卖了兄长?”
顾妙仪当然不认,“这刺客居心叵测,供词怎么能信?”
说着,语气带上怨怼,“也只有长姐,长姐不喜我,才会借刺客之言,故意辱我——”
还没说完,又是“啪”的一声,脸都快打歪了。
这次,是紫苏打的。
在顾云烟的示意下打的。
没办法,她手太疼了,只能假手于人。
顾云烟冷声警告道:“慕临川醒来之前,你给我好好待着。”
“你最好祈祷他无事,否则——”
威胁的话,突然被慕彻接了过去。
他凝重道:“倘若此事与妙妙有关,我会亲自送她向兄长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