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云雍出息了,村里拖儿带女来投奔他,尤其这个被人领养出去的小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云雍一时心软,扶持他当了个小吏。”
“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为了个小县令,直接把云雍出卖了。自己则是带着妻子儿女逃离京都。”
“这具身体四舍五入,也是你的堂兄弟。”
云无渡若有所思托着腮。
还有一个问题。
“云开”和“云天渡”有血缘关系,那怪不得云无渡可以“借尸回魂”。
可问题在于,云无渡本人都不知道这层血缘关系。
真的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一个满心怨恨的复仇者,死后正好遇上一具血亲的尸首。
天命?命中注定?
还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云无渡脊背升起了一层寒意,一种恶心漫上他的心口。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施展“招魂术”的人,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法术?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血缘关系?
这样一个人,从头到尾注视着这一切。
心机之深,人心之恶,所谋之大,让人戒备。
把所有人玩弄股掌中,所行的,是神明之事。
程青放见他面色凝重,详细和他讲起这件事:“借尸回魂。一门常见的法术,在各派古书都有记载,但真能完成的,也就你这个事例。”
“虽然民间常常有传言,某某某失足落水或摔下山崖,再醒来时仿佛变了一个人,出口成章或是性情大变,能说出截然不同的事情。”
程青放摇了摇头:“但修真界普遍认知,是没有魂魄这件事。人有魄力,却没有灵魂,既然没有,又谈何回魂呢。”
云无渡:“你知道这门法术,哪个宗派记载得最深?”
程青放突然看向云无渡,严肃地靠在桌上:“灵魂上的事,肯定是灵宗为魁首。但要论起死回生,那肯定要问稷山——李天听。”
天听师伯?
云无渡思索着转
动茶盏:“现在云家还活着吗?”
“白玦还是很给你面子的,没有杀了云天赐一家,只是赶出京都,落在一处叫白云县的地方当个芝麻小县令。”
“知道了。”
话说到此,该讲的也都讲了,云无渡拿起斗笠准备离开,程青放跟着站起来,把布袋子系上了,塞到他手里:“哎呦,糕点记得吃,不吃就放储物空间里,小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