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姩不解,但是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谢德兴终于走了,苗谢氏也灰溜溜地走了,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家里终于彻底清静了下来。
曹管家正让下人们打扫残局。
谢昌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刘惠兰借口照顾他也早早回到北院,她临走时还深深看了谢晟一眼,
谢晟,什么破名字,真难听。
还不如胜呢。
此刻已是半下午,谢锦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现在也疲得很。
而谢晟还有几个朋友没走,是几个很有礼貌的少年,被安置在水榭阁的客房了。
原本慕容氏还要给他们一人安排一间客房,但是他们说习惯住一块,晚上能聊聊天,所以就随他们去了。
谢晟这回的假请的实在太长,过了今夜,他们就要一同起程前往百川书院,行程挺赶的。
不过,有一个人犯了难,萧竹感觉难以启齿,
“我还是去外头找客栈住吧!”
她憋了半天,憋出了这句话。
谢晟搭上她的肩膀,“找什么客栈,你跟我住就是了,床挺大的。”
萧竹的耳尖染上红色,立刻用手肘把他撞开,
“谁要跟你一起住,我习惯自己睡。”
谢晟微怔,一脸茫然地揉揉被她撞到的地方,
“那你可以住客房啊,没必要出去找客栈,还得花钱,我是为你着想。”
“我缺那点钱吗。”萧竹的嘴里咕哝着。
谢锦姩吩咐,“春柳,叫人把绛雪轩收拾出来,给萧公子住,萧公子喜清静,别让人打扰了她。”
春柳福了福身,“是。”
萧竹悄悄松了口气,她捶了谢晟的肩膀一下,
“你还没姐姐懂我。”
她走到谢锦姩面前,“锦姩姐,我以后跟着他一块喊你姐啊!”
谢锦姩笑了,“好~”
谢晟:“……”
“你不说我怎么懂?”他嘟囔了一句。
萧竹没听清,“你说什么?”
谢晟否认,“没有啊,你听错了。”
“好了好了,这里乱,让下人们打扫,你们快回水榭阁玩去吧,我让下面人给你们备些茶水点心,若有需要的,尽管吩咐下人,
就当时自己家,可不能客气!晟哥儿,你照顾好你的朋友,不准怠慢了。我得去给你准备行李去,就不打扰你们同窗相聚了。”
慕容氏笑着说。
谢晟明天就要回百川书院,她这心里是百般的不舍,刚刚把客人送完,就去帮谢晟张罗行李去,
这都入夏了,衣裳换得勤,她刚叫人给谢晟做了十件衣裳,都得带上。
还有客人们送的贺礼里有不少质地上佳的笔墨纸砚,要挑拣出来一些,也得带上。
忙,但是也高兴!
“婶婶对谢兄真好,有您这位母亲,是他的幸福和荣幸。”
萧竹是打心底里为谢晟高兴,虽然他以前从没提过生母,但是看他平时穿着和用的一应物件,都是自己操办,家人从没管过。
听夫子说,谢晟七岁就去百川书院了,来的那日还是叔父送的,这些年来,他的生父生母竟没去过百川书院一次。
刚才见了刘惠兰一面,果不其然,那妇人对谢晟漠不关心,甚至连眼神里都藏着不喜之色。那瘸子父亲也只顾着交际,对外人谄媚至极,亦是上不得台面之人。
父母不慈,谢兄竟还能像一根竹子一样挺拔地长起来,品貌皆端正,成为百川书院最优秀的学生。
这就是萧竹欣赏他的地方,当然了,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