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要不您晚上求求姑爷,看他有没有法子转圜。”
“只能这样了。”
月华如练,几点疏星。
元稚沐浴完,换了一身广袖素缎衫裙,横卧在榻上。
热气熏蒸之后,凝脂般的小脸粉扑扑的,如初生的婴儿一样娇嫩。乌黑长大部分散落身后,只有几缕调皮的,从微敞的领口钻了进去,惹人遐思。
萧纵推门进来,入目便是一幅美人睡卧图,他心血来潮,让人准备笔墨颜料,提笔在画纸上勾勒。
一抹窈窕剪影跃然纸上,他瞧了一会儿,觉得空有形,却无神韵,复抓起画纸蹂躏一番,毫不心疼地扔到一边。
元稚等他等得睡着了,纸团一落地,她立即惊醒过来。
萧纵怀着歉意说:“吵醒你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懵懵的样子把萧纵逗笑了。
“困了就睡吧,这次不吵你了。”
元稚使劲闭了两下眼,强撑着精神,“我不困了。”
任务还没完成,绝对不能睡!
她瞄到地上的纸团,“你大晚上练字?”
萧纵拾起揉皱的宣纸,“不是字,是画。”
“你还会画画?”元稚朝他张开手,“给我看看!”
他把纸团放在她手心,“好久不画,手生了,你看了可别生气。”
“我生什么……”元稚展开画纸,一脸震惊,“你画的我?”
“嗯。”
元稚端量了一会儿,为了铺垫接下来的事,先溜须拍马一番。
“寥寥几笔,形神便有七八分像,夫君若坚持画完,我定将它裱起来,挂在房中,日日欣赏!”
萧纵抱臂环胸,“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元稚手指微蜷,捏紧画纸,她夸的很假吗?怎么这么快被现了!
她干笑两声,也不装了,直接问道:“陛下打算怎么处置魏家?”
萧纵走过来,抽出她手里的画纸,“魏家是你嫡母的娘家,跟你又没关系,这么上心干什么?”
“母亲今日来找我,毕竟是一家人,我不好推脱。夫君能否明确告知,颖川侯和魏雄还有生还的机会吗?”
“没有,进了我豹韬卫的人,还妄想出去?做梦!”他神色严厉,“平白无故,你不会多管闲事,她威胁你了?”
元稚怕引火烧身,赶忙摆手,“没有没有。”
“不尽然吧!”萧纵欺身而上,将她推到床上,“元莹差点害死你,你却帮她母亲打探魏氏一族的消息,据我所知,你没这么大度。说说,魏氏威胁你什么了?”
元稚别开脸,“你想多了。”
萧纵抚上滑不溜手的锦缎,“穿成这样,还说我想多了?”
元稚认命地闭了闭眼,说道:“指挥使大人刑讯手段高明,小女子甘拜下风!实话跟你说了吧,母亲手中有一件我娘的遗物,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想拿到它!”
“我劝你放弃,魏家一案由圣上裁夺,我都没法插手,别说是你。”
“那件东西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夫君能不能帮帮我,哪怕两人中保下一个,我也会念着夫君的恩情!”
她攀上他的肩,在他的喉结上轻吻,“求你了。”
萧纵扯下她的手,“这件事太过危险,不能拿来做交易。”
他帮她盖上被子,翻身下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