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当天,萧府格外热闹。
一直在外游历的萧驭,竟回来了,带着周氏和女儿登门。
前日萧纵和元稚去庆阳侯府答谢,亲自递了帖子。
萧驰一介鳏夫,没个说话的人,便让儿子儿媳代他前去。如今听闻三弟回来,紧忙赶了过来。
秦氏借儿媳的光,在各房面前扬眉吐气,病竟好了大半。着人将面壁思过的萧绅放出来,一家人共享天伦。
拜祭完祖宗,长辈们坐到一起唠家常。
萧建业、萧纵和萧绅三兄弟到凉亭下棋,元稚陪着顾氏和她儿子在院儿里玩蹴鞠,萧绒和三房的姊妹拿茱萸做着香包。
抬眼望去,一片祥和安乐。
众人在正堂吃了午饭,下午又找了些乐子,直至暮色四合,才移步后花园里的水榭。
丫鬟们鱼贯而入,摆上珍馐美馔,供众人宴饮。
萧纵和元稚作为主家,陪大家共饮一杯,男才女貌,惹人艳羡。
尤其是元稚,今日盛装出席,光彩照人,将萧家一众女子全比了下去,可谓出尽风头。
萧绒拿蟹剪狠狠戳着螃蟹壳,她前几日来癸水,不便出门。过后才知,元稚将母亲气病了,还害二哥受罚,简直可恶!
一个有夫之妇,打扮的花枝招展,也不知要勾引谁!
她端着一杯酒,朝元稚走过去,“嫂嫂,我敬你一杯。”
元稚举杯回敬,萧绒的酒却直接泼上她的罗裙。
“嫂嫂,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萧绒说着,整个人往后倒。
元稚一把拽住她,“手滑没事,脚一定得站稳了。”她叫来一个丫鬟,“扶小姐坐回去。”
萧绒奸计没得逞,坐在座位上生闷气。
萧绅打她身边经过,碰了下她的肩,萧绒回头,见二哥冲她眨眼。
“哥给你报仇。”萧绅用口型说。
跟萧纵说完要去换衣服,元稚和落梅起身往芙蓉阁走。
她前世在宫中斗了一辈子,泼酒这种戏码见多了,光衣裙就备了三套。
萧绅跟在俩人后面,走到半路,忽的挨了一记闷棍,软软倒下去……
水榭中。
庆阳侯萧驰喝多了酒,拉着三弟不撒手。
“想我们兄弟长姊四人,幼时玩耍常在一处,而今嫁的嫁,死的死,只剩你我兄弟二人做伴。你一出门几年不回家,可知我有多挂念你?”
萧驭眼眶湿润,“我何尝不思念兄长,只是男儿志在四方,我不能总依靠哥哥,也得有自己的一番事业!”
周氏转着酒杯,“夫君的事业,怎么都跟女人有关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开青楼妓馆的。”
此话一出,萧灵、萧宣、萧微三姐妹脸色煞白,这不是变着法儿说她们母亲是娼妇么?!
萧驭竖眉,“混账!这是一门主母该说的话吗?”
萧驰急忙打圆场,“别动怒,弟妹也是希望你收收心,回家安定下来。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父亲样儿,三个丫头都到了婚配的年纪,此事你得张罗。”
“我记着呢。”萧驭掏出请柬,“这月十五是平宜县主的生辰,长公主府设宴,邀请五品以上的官员和家眷参加。”
“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到请柬,就为了让她们仨出去见见世面,择一位好郎婿。”
萧灵三人激动地拜谢父亲。
那可是长公主,皇帝的亲姐姐,就算寻觅不到良人,能一睹公主风采,也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