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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9点15分。
“子怡姐。”陈嘉静对君子怡说,“精英有精英的办法,原住民有原住民的办法。你们觉得刘野蛮手黑,但他是条过江龙,在原住民的地盘,折腾不起来。”
君子怡说:“我和刘野蛮是朋友,你懂我的意思——我不能坏他的事——不能以我的名义坏他的事。”
陈嘉静点了点头。
她找准时机,推开关曦的门:“曦姐,我想找您聊聊批场地的事。”
办公室里,关曦猛然从电脑屏幕前回过头,盯着她看了半晌。
然后问:“陈嘉静,这里有一个机会。要不要抓住,看你自己的选择。”
陈嘉静在心里微笑。
准备出发的时候,关曦对她说:“祝你成功。”
陈嘉静说:“我会成功的。”
关曦点点头:“这个机会,抓住了,你以后就是君子怡真正的嫡系。”
陈嘉静心跳停了半拍。她慢下脚步,看着关曦。
关曦“嘘”了声:“和老板共享秘密,才称得上真正的嫡系。”她轻轻推了陈嘉静一把,“一路顺风,陈嘉静。”
……
9点31分。
陈嘉静转身钻进城中村,若无其事地摘掉小电驴的头盔,信步走进一家杂货店,拿了瓶可乐,随手把头盔丢在货架上。
等外面的人跑过去,她把可乐放回货架上,从杂货店另一个门拐出去,折进握手楼曲曲折折的夹缝中,很淡定地兜了几个圈子。
熟门熟路地经过棋牌室、小发廊,她又随手把黄色毛巾搭在“铲光头15”字样下方晾晒的一排毛巾内。
说不紧张是假的。在这样紧张的时候,陈嘉静竟然有心思想到——
CBD与城中村和谐并存,或许这才是文明城市的真正包容所在。无论是从小在筒子楼长大的她,还是住高档小区的郁贲,如今,他们的人生是平等的。
陈嘉静看了眼时间,垂头走出城中村,城中村的牌坊处有一个地铁口,她掐着时间走过去,果然,地铁到站,一大群上班的工蚁从地下涌出。
陈嘉静若无其事地混入其中,眼看着拥堵的大马路就在眼前。
忽然,她脚下被什么一绊,旋即被人捂住嘴,大力拖进一旁的窄门里。
陈嘉静没有挣扎,一声不吭。那人手一松,她抬腿就踹,扭头就狠狠咬下去,丝毫没留力气。
潘乔木痛呼出声:“张嘴!是我!”
陈嘉静慌忙张开嘴,潘乔木的手腕上已经有两圈深深的血痕。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潘乔木动作很快地拽着她拐进一间后厨,穿过后厨和布菜间,又折了几道员工走廊,一步三阶地从安全通道跑上去,骤然拐进一间豪华的走廊。
地下是光洁锃亮的大理石地面,鼻尖弥漫着香薰的香气。潘乔木刷卡,推开酒店房门,把她推上床,劈头盖脸地扯出被子盖在她身上。
他从包里拿出一瓶红酒,迅速拔出瓶盖,自己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然后往地毯上、家具上泼了些,弄得满屋都是酒气。
陈嘉静挣扎着问:“怎么回事?”
潘乔木把西装外套脱下,掷在地上,简洁地说:“你今天没到岗。卓秀没秘密,有心人稍微一打听就能猜到。”
陈嘉静反驳:“我就不能出外勤吗?”
潘乔木冷笑几声,草草解开衬衫扣:“陈嘉静,你有多天真——刘野蛮收拾小人物,还需要确认原因?错了就错了,他不在乎。这人手黑得很。还是你觉得,君子怡会为了你,去得罪他?”
陈嘉静抿嘴不言。
“算了,不重要,正好今天我也没到岗。”潘乔木急匆匆扯开她的头发,又拽乱自己的衬衫下摆,而此时,酒店门已经被大力擂响。
砰砰砰。
两人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