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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2页）

哦，是了。君子怡叫杨植和她来办公室，显然是借着训斥她，敲打杨植。

谁不知道孙济文在长乐坊项目上制定的规矩？

职场可没有秘密，小道消息传得飞快。

君子怡又说：“如果你没有业绩，就去多方协调，找到岗位价值。对着项目刷脸刷存在感孙算什么本事？你搞不来营收，只会刷存在感？你过往成就依托的是平台红利期，不是自己的本事。你以为，换个平台，你还有红利吃？”

杨植显然也意识到君子怡指桑骂槐，面色越来越难看。

周亦行看看君子怡，又看看面色铁青的杨植。在一片难堪的沉默中，她很有眼色地再次道歉：“是我欠考虑。”

君子怡点点头：“引以为戒。”

周亦行起身，君子怡的助理刷卡推门。周亦行抓住机会向上管理，用手虚虚扶着门，请杨植先走。

杨植气冲冲地走出去后，她回头，和君子怡对了个默契的眼神。

……

下班之前，陈嘉静从邮箱收到了周亦行写的素材剪辑方案，里面很清晰地列出剪辑倾向和原因，口吻公事公办，抄送君子怡、杨植、关曦。

陈嘉静用批注模式回复她的邮件，并在信箱里列出修改原因，也公事公办，抄送关曦、杨植、君子怡。

周亦行又回了一封邮件，里面有一个进度推进表，表里写了第一次剪辑完成时间，并注明陈嘉静最好在规定时间内回复修改意见。

陈嘉静把进度推进表改成内部线上共享表，把端口附在邮件里，表示双方可以更高效地沟通工作。

关曦打开邮箱，看到两个下属相互阴阳的邮件往返。

她直截了当地警告陈嘉静：“到此为止。”

陈嘉静抿嘴。

……

晚上，陈嘉静去茶水间洗杯子，回来以后看到周亦行进了关曦的办公室。

透过半开的门，她看见关曦和周亦行说说笑笑，头碰头对着电脑，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她的胃无意识地缩紧，黑色石头摩擦着胃壁，阵阵痉挛。

陈嘉静坐在工位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转过头之前，再悄悄看了一眼。

她绷紧面孔，用纸巾按了按眼睛。

……

等到关曦把陈嘉静叫到办公室里的时候，她很清晰地感觉到，陈嘉静状态极差。

关曦利用晚上下班以后的时间，叫陈嘉静来练习演讲。优秀实习生竞选定在后天一早，陈嘉静必须把自己的竞选演讲在关曦面前，完整地过上几遍。

关曦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人表现差劲。

关曦这样的人，即使看上去松弛，也只是人设罢了。明里暗里，她该使的劲只会多、不会少。

“你走神？直通车不要了？”关曦严厉斥责。

陈嘉静浑身一振：“对不起。”

关曦冷冷地“嗯”了声：“继续。”

陈嘉静平复了心情，努力讲下去。

“你讲话的声音可以不大，但眼神要坚定。”关曦打断陈嘉静，“如果你不敢看评委的眼睛，”她指了指自己眉心，“你就看评委的眉心。”

陈嘉静点头，继续播ppt。

关曦告诉她：“把头抬起来一点，话语的尾音要坚定地上扬，显得你积极。然后在这里，和这里，和评委对视一下，加上手势。”

关曦想了想，又说：“我给你准备个道具。等你讲到这里的时候，直接亮出来，加深印象。”

陈嘉静以为竞选只是演讲，从没想过，竞选是一场设计好的演出。

她说：“这样会占用我讲业绩的时间吗。”

关曦冷冷道：“竞选，选的是人。关键在于让人记住你，对你的未来有信心，而不是记住业绩。”

陈嘉静不期然想起，很久以前，她被裁员的那天，跑去问潘乔木理由，而潘乔木说，“做好本职工作毫无意义”。

陈嘉静终于明白了。

潘乔木的意思，并非否定人的工作。他的意思是，一个人的价值，只能是这个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