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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2页）

颗粒度这么细，完全没给沈之衍个人发挥的余地，让他做得非常憋屈。

但君子怡不做坏人。她本人压根不开口，开口也是笑眯眯，自有下面的人替她冲锋陷阵。

钱难赚，屎难吃，沈之衍心生退意。

冷酷无情的压榨会后，君子怡又笑眯眯地给他报出了新的服务价格。

沈之衍倒吸一口凉气，瞬间觉得，面对如此豪爽金主，区区难搞，不过小小瑕疵。

商业社会，钱在哪里，权就在哪里。在行业寒冬的时候，君子怡能够动用这么大一笔资金，去开拓一块全新的业务，说明她在越城公司，有真正的权力。

沈之衍很现实地吹捧：“不会不会，怎么会麻烦，您的专业程度堪称行业罕见，业内口碑是这个。”他浮夸地竖起大拇指。

聪明人只说别人爱听的话。

君子怡笑笑。所谓的专业背景，业内口碑，都是主观评价的东西，都是权力定义的。

会后。

Adonis找沈之衍：“你和君总开过会了？她现在怎么样？”

沈之衍奇道：“能怎么样，就是甲方那样。除了甲方的好话，我还能说什么？”

Adonis没再说什么。

君子怡刚好转发了一条行业资讯。沈之衍随手点开君子怡的朋友圈，看到一个月以来，她的每条转发下面，都有Adonis点的赞。

沈之衍有点迷惑。

Adonis什么时候开始玩微信的？

怎么都没给他点赞？

……

周亦行给陈嘉静点了个赞，对着她账号上“196”的粉丝数量叹气。

“卓秀集体给你们推流，上海公司同事单条视频播放量单日4万，涨粉2000，但咱们没能把流量留住。”周亦行很焦虑，“我找了几个对标账号，咱俩都得研究一下热词。”

虽然许聿聪走了，但大老板没发话，短视频IP的工作没有关闭，绩效考核指标不改，下面人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推进。

君子怡给陈嘉静的资源倾斜不是白给的，陈嘉静和越城公司签了分成合同，以后这个号有一半都捏在公司手里。

当然，越城公司同时也发展了另外一些IP，目前由人事部具体负责。而陈嘉静的IP运营工作，压在了周亦行的kpi上。

陈嘉静提出意见：“要不，我们把上次访谈的素材要过来，自己再剪辑一个版本？”

周亦行不客气地说：“谁爱看啊？”

陈嘉静说：“至少是个宣传。”

周亦行说：“但凡涉及到卓秀，发布的视频材料都需要层层审核的。就算你自己剪辑，最后经过审核与修改呈现出来的，不是你想表达的，是公司想让你表达的，你知道上面有多少层领导卡表达吗？我们都会白忙。”

陈嘉静知道周亦行说得大实话。

在这个层层筛选过的话语体系里，小人物能发出什么声音？

两个人坐在茶水间里，对着搅泡面。

茶水间里的电视又在播永大集团骨折售楼的新闻。到今天为止，骨折楼全部售罄。

周亦行摇头：“这批骨折楼很难交楼的，他们也就是赌一把。”

陈嘉静的叉子停在半空：“不会吧？”

她爸妈可是给陈嘉豪买了这里的房子。

赌一把？用几百万去赌？

万一真烂尾了可怎么办？

陈嘉静开始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