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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关曦看着“陈嘉静”三个字，正准备按下去，一个电话跳了进来。

来电显示：

陈嘉静。

……

“嗨，关曦，我是陈嘉静。”她抬头看向越城公司的办公楼。“我就在楼下。需要聊聊吗？”

灰色的楼体在中午的阳光下泛着冷色调的光。而“卓秀”两个字，是鲜艳醒目的红色。

……

关曦说：“十二楼。我等你。”

……

中午十二点二十，陈嘉静第一次进入越城公司的办公楼。

电梯打开，陈嘉静走入四面玻璃的小会议室。关曦坐在里面等她。见陈嘉静进来，关曦推了一杯热水过去。

陈嘉静说：“请借我张工卡，我去打印一些材料。”

关曦抬手，叫前台王茜进来：“麻烦你帮忙打印一些材料，陈小姐会发到你微信上。”

王茜应下，转身出门，轻手轻脚掩上玻璃门。

陈嘉静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项目秘书了。复印、打印等琐碎的工作，如今已经不需要她来做。

关曦抬头看她：“聊什么？”

陈嘉静把手伸进裤子口袋。她没有带关曦的工卡，所以，此刻，她没办法握住勇气的源泉。但这并不妨碍她打算做一件疯狂的事情。

对机会的欲望在胸中熊熊燃烧，这股驱动比什么都强大。

陈嘉静说：“我的亲弟弟，陈嘉豪，今天在工作中犯了错误。我想了解卓秀公司对他的处理安排。”

关曦向陈嘉静简单叙述事情经过、责任归属以及产生的后果。

陈嘉静点了点头，表示清楚。

关曦问：“陈嘉豪为什么不自己过来问我？你来替他谈，是希望我不要解雇他吗？”

两人短暂交谈的时间内，关曦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外面的口号还在喊，喧哗依旧。在这样繁忙的时候，关曦抽出时间来见陈嘉静。

这是一个连睡觉都是浪费时间的地方。关曦不会把时间在花在无用之人身上。

她抬眼，注视着关曦：“不。”

陈嘉静说：“我今天来的目的是，希望你能解雇陈嘉豪。”

……

欲望，是什么？

是普罗米修斯偷窃来的，在她心中永远灼热、不甘的火吗？

直视关曦的双眼，陈嘉静的面孔因为忐忑而绷紧。这一次，她很清楚地知道，她是谁，她想要什么，她将用什么来交换。

只说“不”吗？

当然不够。陈嘉静心想。

只有抛开被规训的羞耻，直面自我的欲望，她才能站起来，走下去，活出个人样。

既然这个世界可以属于别人，就也可以属于她。

……

“我希望你解雇陈嘉豪。”陈嘉静说。

“给我个理由。”关曦说。

“我可以取而代之。”陈嘉静说。